賀鳴大步跟上，“池大小姐何必這麼冷淡？”
“為了油田來的吧？”電梯門閉合的瞬間，池念開門見山，“可惜油田開發權今早剛簽給陸氏，賀少消息慢了半拍。”
她已經從陸宴辭那裡得知，賀氏新成立的石油公司資質不足，被臨市政府婉拒。
如今木已成舟，賀鳴隻能來求她。
“我要一半産量。”電梯抵達樓層時，賀鳴突然伸手擋住門，“按你們成本的70收購。”
“賀氏最近很缺石油吧？”池念轉身時唇角揚起戲谑的笑，“偏遠油田的運輸成本、新公司的資質短闆賀少拿這種條件來談，誠意夠嗎？”
賀鳴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随即沉下臉，“這已經高于市價。”
“下午我會公開招标。”池念走進辦公室，語氣輕快，“把油田拆分成小塊，到時候賀總想湊齊用量可就難了。”
“你早算準我會來？”賀鳴盯着她，突然笑了。
這女人果然狠辣，早在簽約時就布好了局，等着賀氏往陷阱裡鑽。
“當然。”池念莞爾一笑，“我的條件很簡單，賀氏全額出資，項目由陸氏全程監管。”
出乎意料的是，賀鳴眼中竟泛起欣賞，“三天後給你答複。”
目送他轉身離去，池念嘴角笑意更深。
這筆買賣，賀氏沒得選。
賀氏集團會議室裡，争吵聲幾乎掀翻天花闆。
“這是明擺着的敲詐！哥你居然還肯答應？”賀瑩猛地拍桌而起。
“我們有得選嗎？”賀鳴掃過在座衆人，冷笑一聲，“三家煉油廠停産待料，每天損失兩百萬。陸氏攥着七成現貨，開口就要三倍價，你們告訴我，該怎麼做？”
股東們面面相觑。
有人小聲嘀咕“監管權等于把脖子遞過去給人割”，卻被賀鳴一記冷眼噎了回去。
“拿下這塊油田，至少十年不愁原料。就算被盯着又如何？石油握在手裡，才是硬道理。”
衆人沉默。
賀瑩咬唇看着自己哥哥，忽然想起今早看見的新聞。
池念站在陸宴辭身側，笑得自信又張揚。
那模樣刺得她心口發疼，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從來都知道怎麼把對手逼到死角。
最終，表決聲陸陸續續響起。
當“同意”占了多數時，賀鳴靠進椅背，閉眼揉了揉眉心。
他終究還是輸給了池念的算計，卻又忍不住期待。
下一次交鋒，她會拿出怎樣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