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找我有什麼事？”池念入座，不動聲色的将椅子往後挪了挪。
這個距離足夠安全，就算被偷拍也不會引起誤會。
她可太了解陸宴辭那個醋壇子了。
“池大小姐對我何必這麼戒備？”賀鳴慢條斯理的攪動着勺子，杯中的咖啡泛起細密漩渦，“我們好歹也算合作夥伴”
“如果賀總是來叙舊的，恕我失陪。”池念作勢要起身。
她本不想赴約，但想到或許能探聽些消息才勉強前來。
賀鳴不慌不忙的抿了口美式，苦澀的醇香在唇齒間蔓延。
他放下杯子，才緩緩開口，“陸氏在京市确實風光，可上面一句話就能讓陸宴辭萬劫不複。”
他忽然前傾身體，雙臂交疊在桌面，“池大小姐跟着他，圖什麼？”
“這與賀少無關。”池念優雅的品着咖啡，杯沿留下半個淡紅唇印。
看來幕後黑手确實來自高層，而賀家不過是馬前卒。
“當然有關。”賀鳴低笑，“隻要你離開陸宴辭來我公司，我保證”
“抱歉，我對你和你的公司都沒興趣。”池念猛地放下咖啡杯，“現在難道是法外之地？”
她把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
空曠的咖啡廳裡，服務生早已識趣的躲進後廚。
賀鳴卻突然笑出聲，鏡片後的眼睛直直望進她眼底，“可我對池大小姐你，一直很有興趣。”
“是對我感興趣？”池念紅唇勾起譏諷的弧度，“還是對我的醫術更感興趣？”
她敏銳的捕捉到賀鳴瞳孔瞬間的收縮，心中猜測得到證實。
沒等賀鳴回應，她已經拎包起身，背影決絕得沒有半分留戀。
與此同時，審計局的李科長正滿頭大汗的站在陸宴辭面前。
男人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着桌面，每一聲都像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陸總，實在抱歉，是我們新來的實習生弄錯了賬本”李科長賠着笑臉遞上澄清文件，“貴公司的稅務完全沒問題。”
陸宴辭連眼皮都沒擡，隻是漫不經心的整了整袖扣，“那就請李科長登報緻歉。”
“這”李科長臉色瞬間慘白，“陸總高擡貴手，我要是現在發聲明，這飯碗”
“你本來就不該端這碗飯。”陸宴辭掃了眼剛收到的短信，起身時帶起一陣冷風。
直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李科長才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