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甜的肉質在舌尖化開,她卻隻覺得索然無味。
“念念,現在生意不好做,池氏集團發展得這麼好,你也該照顧照顧自家人。”舒眉端起酒杯,起身向她敬酒。
池正德皺了皺眉,伸手拉了拉舒眉的衣角,示意她坐下,“你是長輩,哪有長輩給晚輩敬酒的道理?”
他看向池念,語氣裡帶着長輩式的威嚴,“念念心裡有數,不會虧待舒家的。”
兩人一唱一和,演足了慈父賢母的戲碼。
池念依舊沉默,隻是專注的吃着面前的蝦。
舒仲良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很快又換上爽朗的笑容打圓場,“那當然,都是一家人嘛!”
整個飯桌上,衆人張口閉口都是“一家人”。
池念終于忍不住,擡手指了指自己,語氣譏諷,“我池念?也算你們的一家人?”
池正德臉色瞬間陰沉,他強壓怒火,沉聲道:“念念,别胡鬧。”
舒仲良的目光在池家人之間來回掃視,心裡盤算着。
池正德和舒眉能把池念請來,說明她多少還是念舊情的,沒必要一直用親情綁架她。
“怎麼不算一家人呢?”他笑着坐到池念旁邊的位置,語氣讨好,“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池家能出你這樣的商業奇才,真是祖上積德。”
池念把叉子放回盤子裡,目光灼灼的掃過衆人,最後停在舒仲良身上。
“舒總,有話還請直說。”
舒仲良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轉開視線。
“是這樣,池氏集團簽下的油田開發合約,本來該落到我們手裡,可現在”他一臉為難,“舒家一直做油田生意,可惜離京市最近的油田在你手裡,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當然不行。”池念回絕得幹脆。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僵住,幾人互相遞着眼色,隻有池正德端坐在主座上。
“池念,舒家以前沒少幫池家,現在提個小請求,你怎麼就不能幫忙?”
池正德嚴肅的聲音在池念聽來就像玩笑,她認真道:“你和舒家有聯姻,他當然會在生意上幫你,但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可是六歲就被你棄養的人,你怎麼好意思跟我談親情?”
桌上的人臉色都沉下來,不自覺的看向池正德。
池正德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胸口劇烈起伏着,卻沒說話。
池念平靜的吃完盤子裡的食物,淡聲開口,“謝謝你們的款待,我吃好了,要回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