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完畢來到手術室前,發現麻醉團隊早已嚴陣以待。
她再次翻閱檢查報告,見賀鳴并無任何内傷後,輕笑道:“賀少真是福星高照。”
手術台上,賀鳴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即使平躺着也散發着不容忽視的氣場。
池念為他戴上氧氣面罩時,注意到他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準備。”池念向助手使了個眼色,聲音清冷,“全麻。”
“局麻。”賀鳴的眼神陡然淩厲,警惕的掃視四周。
他絕不容許自己陷入完全失控的狀态。
“可以。”池念與他四目相對,迅速權衡利弊,“但若術中疼痛難忍,我會立即改為全麻。”
賀鳴深深凝視着池念口罩上方那雙明亮的眼睛,緩緩點頭。
手術開始後,池念手法精準的切開皮膚,手指靈巧的探查着骨折部位,将錯位的骨骼逐一複位。
她一邊輕聲與賀鳴交談分散注意力,手上的動作卻行雲流水般毫不停滞。
“有點疼。”賀鳴的聲音緊繃,卻異常冷靜,隻有額角滲出的冷汗洩露了他的痛楚。
池念迅速完成鋼闆固定,仔細縫合傷口後敷上無菌敷料。
賀鳴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卻依然清明,“多謝池大小姐。”
“分内之事。”池念示意助手将他推往觀察室,取下口罩時神色平靜如水。
手術室外,葉箐緊攥着手包,指甲幾乎嵌入真皮。
賀瑩站在一旁,眼中暗流湧動。
“媽,哥怎麼會出這種事?”
“刹車線被人動了手腳。”葉箐周身散發着寒意,“有意思,居然有人敢對賀家下手。”
手術室外綠燈亮起,池念推門而出,徑直走向葉箐,“手術很成功,賀少已轉入觀察室。”
葉箐長舒一口氣,從包中取出文件袋,“這是陸宴辭父母當年的手術資料,你的報酬。”
“多謝。”池念得體的道謝後快步離去。
回南湖别院的路上,池念通知陸宴辭回家。
剛進客廳,她的手指就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輕輕撫過文件袋上“陸定遠、趙卿“的名字。
陸宴辭推門而入時,看到她正快速翻閱資料,臉色越來越凝重。
他接過文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緊抿的嘴唇壓抑着洶湧的情緒。
記憶中,父母總在老宅熬夜整理資料,為手術方案争論不休,最終達成共識。
那些溫暖的畫面此刻格外清晰。
“終于回來了。”他聲音沙啞,緊緊握住池念的手,感激的吻落在她額頭。
池念卻神色恍惚,手指停在後面的研究課題上,“不對師父師母早年專注臨床,後期怎麼會轉向生物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