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
剛走出顧家，沈铎就感覺自己手上一空。
方鏡冉把手收回去了。
沈铎冷冷地命令道，“過來。”
方鏡冉低垂着腦袋，搖了搖頭，像個沮喪的孩子。
為什麼，她好像總是被沈铎看到最狼狽不堪的樣子。
沈铎一把将方鏡冉拉過來，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
右臉的掌痕讓沈铎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他開始覺得自己給顧潇家的報答，遠遠不夠了。
沈铎輕聲問道，“疼嗎？”
方鏡冉又搖了搖頭。
沈铎松開了手，冷硬的聲線裡帶了點溫柔，“顧潇隻是讓你說句話而已，為什麼不說？”
他是聾子這句話，從那年的意外過後，他不知道從多少人口中看到、聽過了。
即便是之後治好了，人們也依然會這樣貶低他。
沈铎已經習慣了，這反而成了他最好的一種僞裝。
方鏡冉被他審視的目光盯得兩頰發熱，不自然地閃避着。
“顧潇想錄下我的話，我不知道她會拿去做什麼，但肯定是對你不利的。我不想讓她得逞。我不是想越界，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她不假思索說出了理由，又後怕地想起，之前沈铎冷淡的反應。
那句别越界，擊碎了她的幻想，讓她正視了自己和沈铎的關系。
盡管有些難過，但既然他們的婚姻是交易，保持距離才是對的。
“沒想到，你這麼記仇。”
輕笑聲從耳邊傳來，方鏡冉擡起頭，對上那雙滿是笑意的星眸。
沈铎冷峻的臉上竟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方鏡冉一時看得呆了，心跳猛地加快。
這個男人笑起來居然好看到勾人心魄。
足足有一分鐘，方鏡冉忘記了反駁他的話，隻是欣賞着他的臉，什麼氣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