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平靜地說,“我在意身世,隻是人對自己出身的本能好奇。現在知道了,這份好奇心滿足了,也就足夠了。”
“至于何家”方鏡冉沉吟了一下,淡然地搖搖頭,“以何家的财力,他們要是真心想接回我,應該早就能找到我吧?非要拖到現在,要麼就是他們并不那麼在意我,要麼就是對我另有所圖。”
尤其現在,她不僅僅是方鏡冉,還是沈铎的妻子——至少名義上是。
徐夏沒想到她這麼通透,但為了雇主的任務,還是繼續勸說,“就算他們另有所圖,那何家千金的身份,對你也絕對利大于弊。”
“我從沒想過利弊。”方鏡冉滿臉平和,“現在的工作我很喜歡,并不向往何家的财富。至于親情”
她溫柔地看了眼方鱗,然後才說,“我的親情,自然有我爸爸滿足。而我的生父生母,現在應該也有其他的孩子了吧?我們從未相處過,除了一點血緣,也談不上親情。我貿然回去,說不定反而讓他們不适。”
方鏡冉一番話,讓徐夏隐隐敬佩。
她這樣聰慧、堅韌、豁達,不愧是何家的人。
方鏡冉看了徐夏一眼,最後說,“如果何家人覺得虧欠我,那就請替我爸爸付掉接下來的醫藥費吧。他救了我,我的親生父母理應酬謝他。”
她一心想留下來照顧方鱗,沒有絲毫與何家聯系的意思。
徐夏終于确認她的态度,隻好識趣地離開。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叮囑一句,“我的聯系方式不變,如果你有需要,随時可以找我。”
徐夏相信,方鏡冉還會再聯系他的。
畢竟她已經和沈铎鬧成這樣,如果她想順利離婚,那就少不得何家的助力。
徐夏走後,方鏡冉接到談錦的電話。
她先把父親醒來的好消息告訴談錦,兩人開心了一陣,談錦才又問起沈铎。
一聽到這個名字,無力感就席卷了方鏡冉全身。
她沒有多談,隻疲憊地說,“我爸爸剛醒,我現在隻想照顧好他的身體,沒有多餘的心力想其他的事。我爸轉院了,我得留下來照顧他,暫時不回沈铎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