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軟肋
“你給我住手!你不許——”
沈铎急促地開口,可通話器已經被關閉。
溫羽甯被他搶奪的動作推搡在地,此刻也不起身,隻癱倒在地上,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他兩手抓着那個通話器,滿眼茫然,無助得像個失去母親的嬰孩。
可沈铎的失态隻有一秒,當他回過神,就當機立斷地扔掉通話器,發足向方鏡冉被挾持的那棟大樓奔去。
他的速度太快,寂靜的空氣被攪動成風,在他耳邊發出嘶吼。
那風聲銳利如刀,切割着他本就重傷的聽覺神經。
可讓沈铎最痛的,還是接下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啊——”
随着那絕望的聲線,他眼睜睜看到一道纖細的影子被推下高台,重重跌落。
“噗通”的醫生,仿佛砸到了他的心口。
地面上滿是灌木與廢棄的磚瓦,遮擋了沈铎的視線。
他暫時沒看到方鏡冉落地後的軀體,可漫天的鮮血,卻仿佛已經彌漫了他的雙眼。
沈铎感到面前一片血紅,他渾身一震,跌跌撞撞地加快了速度。
帶刺的灌木割傷了他的西褲和皮膚,他好似全無察覺。
就在即将跨越這片灌木時,他腳下被狠狠一絆,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
掙紮着想要起身時,沈铎被劇烈的頭痛侵襲,一時間眼前一黑,失去了全部力氣。
而黑暗的視野中,一道強光卻炸開了記憶的壁壘。
回憶的碎片如同玻璃,鋒利地刺穿了沈铎的大腦。
他的思緒回到幾個月前,方鏡冉被沈雲亭綁架的那一天。
當時,沈铎也像現在這樣,渾身每個細胞都被凍僵了一般,要強行依靠理智啟動麻木的身體。
而他的冉冉,也再一次因為他,陷入生死不明的險境。
可上一次,他至少成功将她救了回來。
那這一次呢
剛剛那聲尖叫,依舊在沈铎的耳膜不斷重複。
“阿甯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