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頁)

“錯不了,決計錯不了”許仵作拍手稱贊,滿臉激動:“九千歲陷害忠良早已成了慣例,若是普通文官,皇上自會睜隻眼閉隻眼,隻有涉及江山社稷邊關安危,皇上才會讓下官私下裡追查。有了這些證據,下官便能向皇上複命了。”

林若溪擡頭看他,正想替九千歲辯解兩句,目光卻突然凝住了。

之前進門林若溪隻淡淡掃了一眼四周,後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屍體身上,自然沒有功夫左顧右盼。而當她看出這裡隻是抛屍現場後,更是沒想要仔細檢查一下四周,因此,一個重大的線索竟被她給遺漏了。

此時,因為角度的問題,林若溪才看見許仵作身後的牆面上赫然印着一枚清晰的血手印。

顧不上其他,站起身林若溪便走了過去。

白瑾瑜和許仵作此時也看到了血手印,倆人有些面面相觑,也走過來并排站在林若溪身邊。

林若溪伸手在血手印旁邊比劃了幾下,再回頭看看死者,肯定地說:“這枚血手印是兇手留下來的。”

對于這個說法白瑾瑜和仵作都沒有提出異議,因為這枚血手印是右手印上去的,是個六指。而死者的左右手都很正常,全是五指。

“兇手是什麼意思?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許仵作問。

“有意的!”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林若溪的語氣卻頗為自信:“這裡不是兇殺現場,沒有發生過搏鬥,牆上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一枚血手印。”

“有沒有可能搏鬥完,兇手對現場進行了處理?”白瑾瑜問。

林若溪暗暗為這位美男太醫豎起大拇指,此人總是能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中一針見血地找到關鍵點,“不太可能,抛開咱們推理的抛屍現場不說,假如這裡發生過搏鬥,沒理由牆面上隻留一枚血手印,其餘地方卻半點血漬都沒沾染上。”

“那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剛剝完皮,突然有人進來,他倉皇之下在牆上留下的?”白瑾瑜繼續問。

“不會!”林若溪指了指房間的家具擺設:“如果是突然有人進來,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躲閃。就算兇手想繼續殺人滅口,他也會選擇一個安全的,或者容易下手偷襲的位置暫時躲藏,而不會大喇喇地站在牆邊等着被人抓包。

在這間屋子裡,最利于躲藏的位置是門後面、床上、床下、壁櫃邊,還有屏風後面。按照兇手的殘忍程度和殺人手法,他不會選擇一直躲着,肯定會繼續殺人。所以,他躲藏的首選位置應該是門後面。這面牆正對着門,兇手既然要躲到門背後偷襲,又怎麼可能背道而馳,先跑到這面牆跟前拍個血手印再跑回去躲起來?就算他有這個心,當時的時間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許仵作一拍大腿,站起來就往外走,“瑾瑜,你送林大小姐出宮,下官現在就去告訴皇上,在京城内外通緝右手是六指的人。”

不等白瑾瑜應聲,林若溪猛地喊道:“等等!”

許仵作詫異地看過來,卻見林若溪如同壁虎一般趴在牆上,稚嫩的小臉幾乎都要貼在了血手印上。

許仵作不由好奇地問:“林大小姐,你在看什麼?”

林若溪清澈的瞳眸中皆是興奮:“你們倆快來看,這根本不是右手的血手印,也不是一隻手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