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們的身影消失,九千歲才将視線移向李嬷嬷,定定地瞧了李嬷嬷兩秒鐘,鼻子裡不輕不重哼了一聲扭頭便走,依舊沒看林若溪一眼。
李嬷嬷驚出一身冷汗,此時也不知該讓林若溪追上去,還是該目送九千歲離開,索性眼觀鼻地默默垂首,一聲不吭地老僧站定。
林若溪半蹲着身子剛在心裡罵了句“你老母的死太監”,已走出五六步的九千歲卻突然扭頭看過來:“在罵本座?”
“啊?”林若溪登時驚出一身冷汗,死太監的讀心術已經發展到後腦勺也能看人嗎?
“嘿嘿我哪兒敢?若溪是在贊您呐!”
“贊本座什麼?”
林若溪一噎:“”
艾瑪!下回撒謊一定要先想好第二句,不然一遇到千年老妖就穿幫了。
九千歲倒是不惱,饒有興趣地看她幾秒,唇角一勾:“還不快過來?要本座抱你?”
“啊?不用不用!”反應過來快走兩步追上去,林若溪已是一臉讨好的笑容:“九千歲?您老身子好了?”
鳳目頓時一冷,“怎麼?你很希望本座身子不好?”
呀哈?有毛病吧,又沒招你惹你,每句話都這麼沖?
“不是您讓人傳話說身子不适,不見客嗎?”
“所以你就興高采烈地走了?”九千歲輕咦。
“我哪有興高采烈地走?我隻是”
“你不是和李嬷嬷交頭接耳說說笑笑嗎?怎麼?你就那麼不待見本座?”
這特麼是踩到屎了啊!黑着臉,林若溪悄聲嘀咕:“不見客我不走,難道還要跪在門口等着?再說為毛不能笑啊?難不成還得哭?我又不是寒夜,喜歡熱臉貼冷屁股還總一臉吃屎的模樣啊”猛地一愣,突然瞪大眼睛咬牙道:“寒夜這個小人,居然背後告我黑狀?”
才趕來的寒夜兩眼一黑,“砰”撞樹上了。被九千歲砸成包子的臉又擠出幾道褶子,痛得差點掉下淚來。
嗬喲!慧敏郡主?您哪隻眼睛看見屬下告您的黑狀了?明明是千歲爺自己腹黑,坐在窗戶前眼巴巴地窺探您,您怎麼什麼帽子都往屬下腦袋上扣啊?
還有千歲爺,您也是夠了,為了讨慧敏郡主歡心,居然不惜一次次出賣屬下。算屬下求您了哈!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别再把屬下拖下水了,慧敏郡主是條小毒蛇,屬下可惹不起她。
寒夜這一下撞得不輕,林若溪倏地停下腳步扭頭看過去,待瞧清楚寒夜的臉,驚得下巴險些掉到地上。寒夜這特麼哪裡是吃屎的臉,簡直就是注了水的豬頭啊!
眼角斜掃林若溪一眼,九千歲也停下來看向寒夜,鼻孔裡都帶着不滿意和警告:“溪兒愛女說的對,為避免寒夜總是一副吃屎的模樣,本座給他換了一張臉?溪兒愛女要是喜歡,本座也可以給你換張臉。”
立時反應過來這是九千歲的傑作,林若溪的臉皮不由抖了抖,又抖了抖,“我嘿嘿,我就算了吧!我的臉很好,九千歲您的身子也不是蓋的,一盞茶前還不适,一盞茶後就活蹦亂跳,厲害!”
“方才不适,現在适了。”
我去!果然論厚臉皮,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趕超九千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