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子垂眸斂目,硬逼着自己不去看那兩條誘人的手臂,眼角餘光卻像是被林若溪的手臂黏住了一般,怎樣都拔不出來。
所有人中,唯一沒注意林若溪裸露手臂的隻有鳳醫仙和白瑾瑜。他二人一個處于高度亢奮狀态,滿腦子都想着怎麼赢了林若溪,然後把這個稀世罕見的寶貝诳回神醫山去。另一個卻在手術室内消毒洗手時見慣不怪,根本沒發現林若溪這樣有什麼不妥。
不過,很快衆人的注意力便從林若溪欺霜賽雪的粉嫩手臂上移開了,因為林若溪的動作以及她的神态更加吸引人。
上醫科大學的時候,林若溪沒少幫解剖教研組做石膏模具。其實學醫沒有什麼捷徑,也不存在天賦不天賦,多看、多記、多用心、多練,再加上崇高的職業道德、嚴謹的學習态度和高度的責任心,你遲早都能變成一名優秀的醫生。
林若溪不是第一次做石膏模具,所以很快她就入戲了。入戲的她和站在手術台前的她沒什麼兩樣,對身邊的人或者事沒有半點反應。
她并不知道,這樣認真、專注的她有多美。之前衆人已在授課館的繡架前看見過這樣認真工作的林若溪,但當時在室内,她面對的又是呆闆的繡架,哪裡會有現在這幅樣子靈動誘人?
此時,在綠樹花香的掩映下,正午的陽光透過枝葉靜靜打在林若溪身上,留下碎銀子般斑駁的光影,讓她專注的小臉呈現出一種奇異而瑰麗的顔色,美奂美倫,叫人欲罷不能。
而她的手指像十個淘氣的精靈,靈動到每個人都有撲上去捉住它們含進嘴裡的沖動。
鳳醫仙剛開始還興緻勃勃地在自己的位置上捏某一塊人體結構,可過了沒多久,他的注意力就全部被林若溪吸引過去了。
索性停下來跑到林若溪對面鳳醫仙席地而坐,兩手托着下巴,跟好學的乖寶寶般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若溪的手,生怕一眨眼睛,林若溪就把什麼好東西藏起來了。
數十個人彙聚在偌大的院子裡,現場卻鴉雀無聲,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沒有人覺得熱,也沒有人想起已到了午膳時間,時間仿佛凝固了,院子裡唯一會動的東西就是林若溪那雙神奇的小手,而一塊塊石膏團正被這雙小手捏着各種各樣的形狀
九千歲對人體模具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感興趣的是他的小貓兒。盯着林若溪瞧了半天,眼見她額頭上的碎發全都貼在了臉上,還有汗水不停順着她精緻的小臉往下流,九千歲心頭一動,終于沒忍住,捏着袖子悄無聲息地緩緩走過去,想要幫林若溪擦拭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或者幫她扇扇風也好。
走近了,在林若溪身後站定,才要将手伸過去,有人卻比他快。一隻白皙的大手捏了塊幹淨的絲帕輕輕摁在了林若溪的額頭上。
林若溪眼皮都不擡一下便彎了唇角:“謝謝白太醫,下巴底下也給我擦一下,汗流進脖子裡去了!”
“好!”白瑾瑜輕聲應了,手指已避開林若溪的視線,捏着絲帕往她小巧的下巴擦去。待擦完,遲疑一下,又微微扯開她汗濕的衣領,在她嬌嫩細膩的修長粉頸上擦了一圈。
若非夫妻,沒有哪個男子會對女子做出這樣唐突又親密的舉動,也沒有哪個女子會如此坦然地接受。可林若溪說得大大方方自然而然,白瑾瑜做得雲淡風輕娴熟幹淨,二人眼睛不離模具,瞳眸晶亮,眉宇間皆帶着認真與專注,那神情,竟好像以前經常這麼做,早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