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

豎井就是鹽井,可想而知,這口井原本是一村人的生計,或許這口井歸朝廷,不歸他們,但他們總能因此獲利。

但幹旱到來,這口井就成了擺設,哪怕有水,也不是人能喝的水。

沒有水,要鹽有什麼用呢?

這井打得極深,阮響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米,但水位還維持在肉眼可見的地方。

她隻能靠不斷蒸餾提取足夠飲用的水。

畢竟水不比糧,人可以幾天沒糧吃,卻不能幾天沒水喝。

要蒸餾,就要足夠的柴火,現在人手不夠,阮響也不能燒制木炭——沒那麼多時間挖坑悶燒,成功率也很小。

就隻能用最笨,最耗時的辦法。

在幾口陶罐下堆上柴火,陶罐口用黃泥封住,隻留下一個小口,用中空的竹竿引流到一旁空陶罐裡,空陶罐下依舊是柴火,罐口一個出口一個入口。

這些竹竿也很難得,是拆了這些民居裡竹子做的桌椅闆凳收集而來。

大多數都是被劈開後做成的家具,隻有一小部分是完整的,并且早就脫水不能彎曲。

搗鼓這些引流管阮響就耗費了五六天的時間。

并且有了這些,還要反複五六次,才能蒸餾出能入口的水。

燒上一天,最多也就兩杯水。

喝起來依舊有一點鹹味。

制造這樣簡陋的蒸餾循環器是阮響決定在這裡停留後做的第一件事。

水和食物,是一切動物生存下去的根本。

麥兒不懂蒸餾的原理,隻覺得神異,鹽水煮上幾次,竟然就能喝了?

她以為鹽水,煮到最後隻有鹽,沒有水。

從喝到蒸餾出的第一口水開始,麥兒看阮響的目光都不太對了,以前她還将阮響當做妹妹。

現如今,她卻覺得阮響大約是有些不凡的。

不凡的阮響不知道麥兒在想什麼。

她隻知道光憑現在的資源,她們活下去的希望微乎其微,而再往南走顯然也不是明智之舉。

麥兒自幼生活在偏僻鄉下,她對南方的所有認知隻是種地更容易,沒有那麼多天災,雖然都是看天吃飯,但老天爺似乎就是對南方更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