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那時的狗兒而言,哪怕多挨幾腳,隻要少爺給他一個窩頭。
那所有疼痛都可以忍受,所有羞辱都不能讓他動容。
阮響從門外進來,開門的時候帶進來一陣寒風,她也穿着棉衣,不過袖子遮住了鋼鐵手臂,卻遮不住手掌和指頭。
狗兒的目光從她鋼鐵的手掌上掠過,小心翼翼的移開視線,在心裡念了聲佛。
等阮響走到他身邊,狗兒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這兒寫錯了。”阮響指了指狗兒面前的沙盤,她伸手撫平筆畫錯誤地方的沙子,用木棍又寫了一次,“看清楚了嗎?”
狗兒點點頭。
阮響:“擦掉再寫。”
狗兒忙把沙盤抹平,重寫了一次。
“這次對了。”阮響,“多寫兩次,好好記住。”
狗兒忙點頭。
檢查完昨天學的字以後,阮響就要教新字了。
一個冬天幾乎都要用來學習,阮響原本制定的目标是讓他們在這個冬天學會三百字,看現在的進度,說不定能到一千字。
學字最快的是麥兒,最慢的反而是趙宜。
因為對别人來說,學字是從無到有的過程。
而對趙宜來說,則是要把正确的字寫成錯的。
所有人都休息的時候,她還在對着沙盤不斷修改。
——比學字更痛苦的,是學寫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