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冬天阮響都很忙,她幾乎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但她習慣了,她覺得自己生來就是要受累的。
還在廢土上的時候,她就沒有休息過,最開始是當童兵,要想方設法保住自己的命。
然後是給基地的統治者當狗,對主人要乖巧,對敵人要兇狠,她為了活下去幾乎什麼都幹過。
後來,她殺了“主人”,自己當了統治者,就更累了。
一個人怎麼去當統治者?阮響從原主的“主人”身上學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别人能不能“信”她。
謊言金錢暴力,這些都隻是獲得權力的途徑,她用暴力奪取了統治者的位子,但她無法用暴力讓所有人臣服她,暴力并不是權力本身。
而權力本身是空洞的,它什麼都不是。
于是阮響靠着從“主人”身上學到的東西,靠暴力維持了基地的穩定,然後才知道怎麼當一個統治者。
權力,說到底就是她的下屬,她所管理的每個人,信不信她。
隻有他們都信她,她才有權力。
于是她開始創造更多的崗位,讓更多人能有工作,能多吃點東西。
讓人們相信,跟着她就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她重新制定了基地的規則,當這一套規則運轉起來,每個人都能在這個規則中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時,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都必須要維護她。
暴力這個東西,用得好,它就是得到權力最大的功臣。
用得不好,反而會加快自己的滅亡。
而她原本的“主人”,靠的是謊言,他的謊言甚至連他自己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