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存一筆款子,以後做生意,在好地方置一處房産,将爹娘接過去,再沒人知道他們的過去,以後也就能挺胸擡頭的做人了。
鄭老能做大生意,好事!他跟着對方多學學,積累些人脈,也有不少益處呢!
仆從轉悠了一圈,沒在屋外發現男護衛,隻有幾個女護衛。
他有些躊躇,但一想到鄭老——他就是靠着細心體貼成了鄭老的貼身仆從,決不能将這個機會拱手讓人。
于是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踉跄了一下,朝離他最近的護衛走去。
“女壯士。”仆從走到護衛面前,他低着頭,隻敢看着自己的腳尖問,“我家老爺問晚飯吃什麼。”
很快他就聽見了回音,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定是嗓子用久了的緣故:“白飯,還有涼拌手撕雞,醋溜白菜,椒鹽雞架,野菜蛋花湯。”
這倒是很豐盛。
仆從在心裡想,他們也去過許多縣城,肉菜并不多,這個時節儲存鮮肉并不容易,哪怕拿着錢,買到的也多是腌肉。
有些腌肉放久了,已然長了白毛和蛆蟲,他還見過廚娘将白毛刮掉,蛆蟲挑出來——這些蟲子還能拿去喂雞呢,那肉端上桌,還不是得吃?
“你們到時候可以來和我們吃。”女人說,“阮姐說了,也要管你們的飯。”
仆從猛然擡頭,他驚訝的看着女人,此時也顧不得避嫌了。
他們這些仆從,哪怕到了縣城了,依舊是喝冷水吃幹餅。
哪個會想着讓他們也吃一口熱飯呢?
大約因為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女人,哪怕是個壯士,也帶着男人沒有的寬容與溫和,總歸沒有男護衛那樣吓人,因此仆從也敢于問兩句:“我們能吃什麼?”
女護衛:“倒沒有老爺們吃得好,但雞架也是有的,蛋花湯也有,醋溜白菜盡可敞開了吃,隻是沒有手撕雞和白飯,但馍馍可以吃到飽。”
仆從咽了口唾沫,腦子裡隻有雞架了——雖然不知道雞架是雞的哪一部分,但肯定有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