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的一雙兒女是龍鳳胎,都隻有兩歲,她還要花錢把他們送去育兒所,一個人養活一家子,少幾天的工資,下個月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你先用我那台吧,反正新的我才起了個頭。”小周沖她笑了笑。
女工差點想給她磕一個,眼眶通紅地說:“周姐,我會報答你的。”
小周擺擺手:“都是工友,說這個幹嘛?”
“快去吧,别耽誤了,離下班還有一會兒,你趕一趕,還能織半匹。”
女工沒能給她磕頭,廠子裡也不許,隻能在轉身後又回過頭來給她鞠了一躬。
“你如今是不缺錢了。”組長也沒急着回去,笑着對小周說,“都有善心能助人了。”
小周:“我剛來的時候,不也多虧了你嗎?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吧,誰沒有困難的時候?”
“反正你也上不了工了,去簽個字,下班吧。”組長說。
小周:“不算我早退?”
組長揮揮手:“不算,幹不了活是織布機的問題,況且阮姐也說了,晚上不要修理機器,傷眼睛。”
理線也傷眼睛,但需要理線的時候并不多,況且織布機上手本就不難,培訓成本很低。
但技術員的培訓成本很高,所以技術員晚上也都是織布,并不修理機器。
小周:“那我真走了。”
組長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我給你待了一包糖,你拿回去給大妮小妮吃!有空叫她們來看看我。”
小周笑着說:“知道啦!”
組長是個苦命人,成過親,卻一直沒生出孩子,丈夫又在逃荒的時候死了,孤零零一個,如今倒是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卻不願意找鳏夫,不想給人當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