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長安一臉坦誠,并不躲閃,而是說:“阮姐是個好人,這并非我搪塞大人的話,錢陽縣的縣令如今還好好活着呢,家财阮姐也允他兌成錢。”
“雖說他不願意自己出去做工,但妻兒都進了工廠,他那兒子尚算聰慧,一家子日子過的并不差,比他當縣令時還要好些,起碼不必給上峰孝敬了不是?”
“他心無大志,胸無點墨,尚能過上太平日子,大人你乃正經科舉出身,昔日官至中散大夫,何以這般忐忑?阮姐曾說過一句話,你聽了,自然就懂得阮姐是怎樣的人。”
縣令沉默着看着他,并不催促。
謝長安:“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材。”
“此詩并非阮姐所作,不過阮姐既然說得出這話,其中深意,大人應該比我明白。”
縣令喃喃自語:“不拘一格不拘一格”
若阮姐真能知行合一
謝長安:“大人不必答我,等阮姐過來,你見過以後再答不遲。”
“大人,你真覺得自己活到如今,已然夠本了嗎?”
“真的不想看看阮姐創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嗎?”
“你敢想象,錢陽縣如今已經沒有乞丐和與狗争食的孤兒了嗎?”
謝長安笑着說:“若非阮姐來了,若非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敢想。”
縣令閉上眼睛,他沒有說話,縣丞隻知道在旁邊裝死。
謝長安:“大人,你還舍得死嗎?”
新的世界就在眼前——大門已然敞開。
你,舍得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