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較之妓女更便宜,對苦力而言是更“劃算”的消遣。
這些男妓年齡也不大,起碼孫晴知道的這兩個,年齡都不到十八——一般是娘死了,自幼被爹當掙錢的器物。
另一處暗門子則是個寡婦,膝下有一對兒女,靠做這個保全自己,養育孩子。
好在這些人是不難勸的,不管是窯子還是暗門子,進去的都是窮苦人,他們從中得不到任何好處,隻有老鸨的剝削和深沉的苦難。
隻要給他們一個正經的工作,叫他們能靠勞動得一口飯,他們便能立刻抛棄那古老的“營生”,往後餘生,連提都不會再提一句。
孫晴這幾日幾乎隻往這三家跑。
但窯子裡的情況與暗門子就大不相同了。
妓女和男妓的改造并不容易,他們許多人自幼進了這一行,隻知道一種活法,更何況正當紅的時候,是不必日日接客的,老鸨也會待她如珠似寶,恩客們能給她大打出手,又或一擲千金。
看慣了被抛擲的财物,銀角子常能出現在她們眼前,就很難再看得上銅闆。
底層的妓女和男妓,都迫不及待想要改變——離開窯子,有個正經活幹。
而紅姑娘和紅郎君們則是反抗最激烈的,他們不覺得自己受到了壓迫和剝削,下等的妓女男妓和他們是不同的,他們來錢輕松,享受奢靡,對他們而言,出去幹活才是落于下流。
孫晴慶幸自己沒分到有窯子的街道。
那群能從窯子裡得利的人自有他們一番道理,真是難以說通。
雖然知道他們可憐,但還是容易生一肚子的氣。
孫晴吃過飯,同張嬸夫妻兩打了招呼,便小跑着去到巷子裡,這一條小巷常年照不到光,陰暗地方,總容易滋生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三戶暗門子都在這巷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