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回一趟錢陽縣,阮響剛從礦山回來,就被周昌在路上截住了。
“實在是不能拖延。”周昌大步走在阮響身旁,“沒把他們帶去縣城,這事不能鬧出去。”
周昌:“十幾個人,隻抓回來了六個。”
阮響擺擺手:“沒什麼,既然不是提前定下的目标,就不算犯錯。”
“派人問過了嗎?”阮響走向屋子。
這間屋子是通往礦山路邊的村内土屋,被兵丁們簡單修繕了一下,也能住人。
周昌:“問過,隻是嘴硬,不肯說究竟來做什麼。”
阮響:“上刑了?”
周昌點頭:“其中一個肋骨都打斷了,指甲也拔了,還是不肯說。”
“那看來還真不是一般人。”阮響踏上台階,兩旁的兵丁打開了土屋的門。
好在雖然上了刑,但屋内并不算太難聞,起碼沒有穢物的味道,隻有淡淡的血腥味。
六人被關在這屋子裡,吃喝拉撒都不許出去,兵丁們除了審問并不同他們說話,也不許他們互相交流。
阮響打量了幾眼,覺得遼人似乎也不是很容易分辨。
這幾個是穿着太顯眼,實際上隻要修修鬓角,換一身行頭,滿可以僞裝成漢人,與雜胡還是區别頗大,起碼沒有藍眼珠子。
這幾人都看向進來的阮響,原本泰然的表情突然變得不可思議。
哪怕不能和其他人說話,他們也知道此地必然是被宋人反賊給占了,反賊必然要親自來一趟,可
一個小女娃?
阮響坐到一旁兵丁搬過來的長凳上,她神情平和,并不兇惡,但也不顯得親近,她問道:“有哪個會說漢話?”
漢話還算流利的遼人伸長了脖子,硬挺着說:“你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