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剛出現的時候,打鐵的工匠們也被當做神。
直到鐵器增多,百姓們發現這也是人力鑄成的“神迹”,才讓工匠們走下神壇。
馮舒窈輕咳了一聲,低着頭走過去,她依舊不敢去看阮響的手臂,将一疊文書放在書桌上,凜聲道:“阮姐,這是女吏們這個月交上來的文書。”
阮響靠在木椅上,雙腳也踩了上去,翻看了幾頁後說:“看來還是要讓她們多曆練,看看,下才去幾個月,終于不是空談理想,紙上談兵了。”
“阮姐”馮舒窈突然說,“我我也想下鄉。”
阮響擡眉看她:“我記得你還有一子,年不過三歲。”
“孩子有無為照顧。”馮舒窈,“他不出家門,我們倆掙得錢也夠請個雇工了。”
家裡的丫鬟也走了,臨走時牽着她的手說她是個好人,雖然是夫人,但從沒欺負過下人。
丫鬟去了工廠,但偶爾也會來家裡看看她,與她說說話,舊日的主仆,如今成了朋友。
這讓馮舒窈感到快活,卻又叫她更加審視曾經的自己。
她對丫鬟們真的好嗎?
不聾不啞不做家翁,當主母的不能較真,有些事輕輕擡手就放過了,不給下人們足夠的好處,别人為什麼聽你的?
哪怕是皇帝,他就自在嗎?
世上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
皇帝對臣子能有力,丈夫對妻子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