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滿頭的汗,人手不足,她也被拉來做了苦力,她将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拖到門口:“你們看看,這是你們這個月的保戶糧,以後月月都有,啥時候你家姑娘成人了便沒了。”
老翁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走來的老婦人腳下一滑,要不是閨女扶着,此時已經摔了個大馬趴。
她連忙問到:“女大人,啥是保戶糧?”
阮青青:“如你家這樣,家裡隻有老幼,沒有壯勞力的都是保戶,阮姐的意思,總不能叫你們這樣的餓死,這些糧也不多,但你們一家三口省一省也能過日子。”
“你們也别急,冬天過了,有得是活能幹。”阮青青抹了把額頭的汗,她叉着腰說,“都不是重活。”
在如今的百姓眼裡,修路開荒這樣的活才叫重活。
許多人都是活到老做到老,老翁收了半輩子夜香,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可依舊覺得收夜香是輕活。
阮青青:“你們把糧搬進去,這是雜糧,裡頭有小麥有豆子,還有一些高粱,精細糧食是沒有的,咱也拿不出來,開了春,咱有活幹了就有精糧了。”
“有麥子就是精糧!”老翁忽然臉色漲紅地說,“不全是豆子就是精糧!”
老婦人哪怕被女兒扶着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婦人突然手腳并用的爬向阮青青,她拉着女兒的衣擺,叫女兒也跪下。
阮青青不是頭回見這種事,她也知道自己勸不住,還不等老婦人帶着丈夫和女兒磕頭,便立刻拔腿走人。
她忙着呢!
五通縣十有八九都是保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