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響有點饞。
“附近有多少空地?”阮響問,“我要建一個馬廠,還要招些好手幫我養馬。”
楊仁儉有些遲疑:“養馬可得花不少錢。”
馬精貴,母馬産崽要懷十一個月,不像牛和騾子那樣皮實。
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在少數。
阮響看着報告:“不是有契丹人嗎?我記得契丹人就是飼弄馬的好手。”
楊仁儉小聲說:“說是契丹人,其中不少都是遼人。”
“真是怪事。”阮響笑道,“你不是對遼人恨之入骨嗎?”
楊仁儉歎氣道:“恨是恨,可這些遼人在太原待了近三代人,休養生息,未見行不法之事,老實本分,倘若遷怒,那真是占不住道理。”
阮響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叫人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來當這個馬倌。”
——
城南的一戶民居内,一家老幼不敢出門,隻敢在屋内走動。
牙牙學語的幼童跌跌撞撞地去牽大人的衣擺,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滿面愁容的發着呆。
“别愁了。”女人實在受不了丈夫的模樣,她站起來,把孩子抱到男人腿上,“人都進城了,要麼把咱們殺了,要麼把咱們攆出去,總歸就這兩條路,有什麼可愁的?”
男人嘴唇幹燥起皮,他擡頭望着房梁,心裡五味雜陳:“咱們憑什麼走?憑什麼死?那遼國的事,和咱們有什麼關系!”
“我娘是漢人,我姓從母,憑什麼還算遼人?!”
“祖宗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男人眼眶通紅,“如今再來和我們算?!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