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道理!”三姐把孩子放在地上,急匆匆跑過來,她急切地看着顧小小,語氣匆忙,“我們生來就在太原,和遼國八竿子打不着!我們服管,服新主的管!”
顧小小松了口氣,就怕遇到固執的,以為她要把他們帶走全殺了,還不等聽清就開始又哭又求。
“養馬是難事,養馬廠如今也沒有個規程。”顧小小說,“真要辦起來,恐怕要一兩個月後了,不過你們放心,隻要老實幹活,認真做事,誰也不能找你們麻煩。”
“在阮姐這兒,隻要你不作奸犯科,讀完掃盲班,那就都是阮姐的百姓。”
男人還沒回神——他半輩子為了自己半漢半遼的血統痛苦。
可在對方嘴裡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她不在乎他是漢人還是遼人。
“我會養馬。”男人哆哆嗦嗦地說,他眼眶泛紅,帶着濃濃地鼻音說,“我、我爺最會養馬,他親手教的我,我會伺候馬,給馬接生,還會修馬蹄”
這些都是他曾經安身立命的本事。
顧小小:“那就好!這個你收着。”
她撕下一頁紙,遞給男人:“三日後我再來找你。”
她們自己手裡也有從其他地方帶來的馬倌,但都沒有大量養過馬。
既然要養,自然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總要把怎麼配種,怎麼接生,怎麼治一些馬的常見病,用什麼草料這些都讨論過了,寫出來了,才能真正去實行。
否則到時候必然亂成一鍋粥。
男人接過那頁紙,他不認識字,不知道上面寫的啥。
但他知道,那把懸在他脖子上的刀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