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第1頁)

沉甸甸麻袋扛在背上,秋穗卻半點不覺得沉,她跟在趙嬸子身後,腦子裡滿是那一罐鹽和貨郎交到趙嬸子手中的“錢”,她沒見過那樣的錢,天色暗沉,她看不太清。

但那好像就是一張張紙,也能當錢用?

那樣的“錢”,恐怕就隻能從貨郎手中買東西了。

但她想不了太多,不管能從哪兒買,隻要還能買到鹽,買到糧食,那下多大的力氣都行。

在短暫的行走後,趙嬸子帶着她停在自己門口。

麻杆一樣的少年守在門口,他見兩人過來,即刻上前去接過麻袋。

“奶。”柱子喊了一聲,他推開房門,做賊一樣左顧右看,直到趙嬸子和秋穗都進了屋,才關緊房門,又用木桌抵住。

進了屋,秋穗不由捂住自己的嘴。

趙嬸子死了男人,死了兒子兒媳,家中僅剩幾畝薄田,勉強維持生計,極少與人走動,便也無人知道,這茅草屋内已然大不同了!

不僅有紡錘,還有紡車。

且都不舊,估摸着隻用了幾個月。

“罐子你回去了還我就成。”趙嬸子将鹽倒了一半進自家的鹽罐,原本的罐子遞到了秋穗手中。

趙嬸子小聲說:“你家沒紡車,紡錘倒是好做,就是撚着慢。”

秋穗忙說:“嬸子願意帶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我緊趕慢趕的,月底也能撚完,就是累點,可咱們這樣人,不怕累,就怕沒累的機會。”

“說的也是。”趙嬸子歎道,“叫柱子送你回去,麻袋叫他扛,鹽罐别磕碰了。”

鹽是貴價物,一籃子雞蛋隻能換一包鹽。

世道太平的時候都貴,更别提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