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上層還由貴族子弟把控,隻要下層貧民還想往上爬,就永不會停。
他長歎一口氣——世間仿佛真的沒有清靜地,哪怕是佛門。
阮響也知道給了大棒就要給糖的道理,她在最後輕聲說:“總有一天,我的士兵會遍布神州大地,到時候隻有一派和尚能站到最後。”
“自然是跟随我的那一派。”
“是成為被我碾碎的一粒沙,還是成為新的佛門之宗,靈空大師,好好想一想。”
她輕敲桌面:“那我就不送了。”
靈空大師站起來,他沒有糾纏,而是在念了一聲佛後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向室外。
他的腦中思緒萬千,那隻胳膊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位奇特的統治者,究竟是人是佛是鬼是魔?
阮響倒是對這次會面很滿意——靈空大師并不蠢,而和聰明人打交道顯然比跟蠢人更好。
既然是聰明人,必然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這片大地容不下第二個權力機構。
從來都沒有成王敗寇,隻有成者王,敗者死。
宗教既然擅長給百姓做心理按摩,那就讓他們回歸本職,别想着把手伸出來觸碰權力,既然權力的擴張性無法根除,那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他們權力。
“阮姐。”門外傳來了秘書的聲音。
阮響坐直身體,沖外喊道:“進來吧。”
秘書走進書房,手上拿着厚厚一沓契書,她将契書放到桌上:“坊主們都簽字了。”
“好。”阮響呼出一口長氣,“海軍的組建也該開始了。”
“有沒有好苗子?”
“忠心是第一。”
秘書想了想:“咱們的兵會水的不多,即便有,水性也不及漁民,從軍中提拔恐怕無法服衆。”
但從漁民中提拔,又怕不夠忠心。
阮響擡手揉了揉鼻梁,她忙了一天,到現在都沒能歇口氣,但此時仍舊隻能說:“先從女兵開始吧。”
秘書點頭:“是,用于訓練的船”
阮響:“去買幾艘現成的樓船,稍加改造,勉強還能一用。”
“研究院的人什麼時候能到?”阮響,“新船讓他們先畫出圖紙,做出模型,試過了再造大的。”
研究院現在還在深山裡,也是是時候讓他們走到人前了。
“恐怕還要半個多月,畢竟路沒修好。”秘書回道。
阮響颔首:“辛苦了,你多盯着,這兩年應當是最困難的時候。”
秘書搖頭:“為阮姐的大業,這都不叫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