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大夫人歎口氣,對霍長鶴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們剛才掃了掃床鋪,你叔父呢?”
“叔父認識這邊的一個驿兵,去找找看,能不能行點方便,”霍長鶴目光掠過被子,“夫人有被子了?”
“一路辛苦,”大夫人沒接話茬,“趕緊收拾,吃點東西休息吧。”
霍長旭打量霍長鶴,之前霍長鶴送東西,他見過,但沒說過話。
“賬房先生認識這裡的驿兵?”
霍長鶴看他一眼:“據叔父講是的,曾經還施過一點恩情。”
“那能借床被子嗎?我表妹”
“旭兒!”大夫人臉上染起怒意。
霍長鶴似笑非笑:“知恩圖報,是為人的根本,叔父若是借,定能借來。
我叔父受的也是王爺和夫人的恩情,自當回報夫人。”
“表妹體弱,母親這裡已經有被子。”霍長旭這話說得也沒義氣,但為了阮仙藻少受點罪,也隻好硬着頭皮。
“二公子知道知恩圖報的反義詞,是什麼嗎?”
“忘恩負義,”霍長旭脫口而出,又趕緊解釋,“不是的,仙藻她也是一時為自保,權宜之計,她那麼善良,沒有抛下我們。”
“這話我好像聽過,”霍長鶴手指點點額角,“夫人,今日三夫人也這麼說過吧?”
大夫人一愣,這個動作長鶴也經常做,每每戲稱讓衡兒動動腦筋,或者說霍長興不是個讀書的料時,就會手指點點額頭,意指霍長興沒有讀書的腦子。
“夫人?”
大夫人回神:“是,三夫人說過,說他們與我們斷絕關系,也是權宜之計,等着我們都被打傷好照顧我們。呵,真是好心。”
霍長旭臉色爆紅:“母親”
大夫人重重歎氣:“旭兒,我們現在今非昔比,别人不離不棄肯給我們幫助,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賬房先生若非看在你大哥的面上,豈會如此?我們就别再為難人家了。”
她不想再說,起身道:“我去找衡兒。”
剛要走,顔如玉進屋,一眼瞧見霍長鶴。
霍長鶴淺笑着打招呼:“我也要住這裡。”
顔如玉收回目光,問大夫人:“母親,衡兒呢?”
大夫人平複神色:“仙藻帶他在外面玩。”
顔如玉調頭往外走,還沒下台階,就聽到一陣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