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喜歡嗎?”
“你更喜歡誰叫你媳婦?”
“現在可以理我了嗎?媳婦,你好香啊”
男人又壞又低俗,笑着說:“啊,原來這裡是甜的呢。”
“變态!不要臉!色狗!”小狐狸又哭又鬧,到最後隻有小聲抽泣的力氣。
“媳婦罵得真好聽,真爽,多罵幾句。”
熱汗從裴琢額頭順着臉頰滴落,被罵了他也不氣惱,反倒是翹起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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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亮,裴琢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元姜。
元姜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閉着眼睛就睡了過去,海藻般濃密稠亮的黑發被汗粘濕,以一種極其妖異的姿态鋪在她身上,仿佛密織成一件黑亮的衣裳蓋在她身上。
那張漂亮臉蛋上滿是淚痕,臉頰處還有裴琢的手指印,是被他掐的。
整個人看上去可憐至極。
“嘶~”裴琢摸了下紅腫的臉,疼得倒抽口氣,望着蜷縮成一團酣睡的元姜,漆黑晦暗的長眸裡滿是溫柔寵溺,勾唇輕笑道:“都這樣了,打人還有勁?”
這巴掌是元姜哭着扇的。
元姜力氣很大,更别提她這巴掌還用了十成力。
像是要把他扇死似得。
裴琢哪會覺得疼?他隻覺得媳婦愛他,打他比打傻子時勁大多了!
裴琢俊美的臉上滿是餍足,将房間打掃幹淨後,又從衣櫃裡拿了新的床單給元姜蓋上,舊的床單已經不能看了,他蹲在水井旁洗了大半個小時。
“兒子,你這床單前兩天不剛洗?”馬紅霞起得早,在廚房做早飯,看見這一幕,露出狐疑的目光。
裴琢頓了頓,面不改色道:“您記錯了。”
“啊?是嗎?”馬紅霞皺緊眉頭認真思索,絞盡腦汁也确定前兩天剛看裴琢洗過,但看見裴琢那正經嚴肅的模樣,又不禁心生疑惑,難道是她年紀大了?記混了???
“是的。”裴琢洗床單的動作加快。
“行吧。”看來還真是她年紀大了,馬紅霞搖頭歎息,擡步進入廚房抄起鍋鏟。
裴琢修長濃密的黑睫顫了顫,狹長深邃的眼眸裡,氤氲着霧蒙蒙的水汽,他盯着手上的床單,不知想起了什麼,如芍藥般殷紅的唇瓣再度勾起。
胡鬧的後果就是,元姜小半個月沒理裴琢。
看見裴琢就扭頭、吃飯要坐在馬紅霞身邊、進了房間就縮在小小的衣櫃裡睡覺總而言之,把裴琢當透明人。
裴琢剛開始還想故技重施地把元姜抓到床上狠狠懲罰一頓,但元姜漂亮的狐狸眼怯怯地望着他,不說話也不反抗,就委屈地咬着唇哭,哭得很小聲,發出幼獸般害怕無助的哭腔。
這把裴琢拿捏了,壓根不敢碰她。
半個月了,媳婦已經半個月沒正眼瞧過他了!
裴琢怔怔地凝注着緊閉的房門,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湧動似岩漿般熱切翻滾,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克制而微微發顫。
半晌,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