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挂了電話。
時漾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趴在枕頭上不想動,也不敢動,但幹渴的嗓子也不能不管。
她試着用沒受傷的左臂撐起身,雙腳剛一沾地天旋地轉的感覺跟着襲來,還隐隐伴着惡心反胃的感覺,時漾不得不重新在床沿上坐下,左臂搭在桌上,頭枕着胳膊,借此緩解頭暈的不适。
眩暈稍稍退去時,時漾稍稍擡起頭,強壓着難受感,左手伸向熱水壺,想給自己倒點水,也不知道是突然使力影響了還是怎麼的,眩暈感伴着惡心感再次兇猛襲來,時漾拎着熱水壺的手突然脫力,“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熱水四濺。
時漾本能往旁邊挪了挪,熱水沒濺到她,但閃避的動作也耗盡了她身上最後一點力氣,再加上鋪天蓋地而來的暈眩感,她難受得扶着桌子蹲下身,單手抱着頭緩解不适,想等這波不适過去。
門外在這時響起敲門聲,“嘚嘚嘚”的,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
時漾困惑擡頭朝門口看了眼,虛弱回了聲“請進”。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傅景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逆在走廊的光影裡,隐約帶了點風塵仆仆的味道。
“你”時漾想問他怎麼回來了,嗓音又一下哽在喉嚨,也不知道是不是難受的時候人容易難受,突然有點想哭。
傅景川也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時漾,蹲在黑暗中,整個人蜷成一團,單手緊抓着頭,眼眶微紅,正怔怔看他。
她的腳邊是碎落一地的熱水壺和熱水,看着一地狼藉。
傅景川眉頭擰起時,已經“啪”一聲按亮了電燈,黑眸往她裸着的腳踝看了眼,人已走向她。
“沒燙到吧?”
時漾輕輕搖頭:“沒有。”
左手肘撐着床沿想站起身:“你怎麼又過來了?”
傅景川直接彎身将她騰空抱起,放回了病床上,黑眸跟着往房間掃了眼:“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