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第1頁)

“我先走了。”她低聲說。

傅景川沒有說話,被她推開的手僵在空氣中,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時漾低垂着眉眼,沒有看他。

她不敢看,這樣的傅景川會讓她難受和心軟。

她轉身推開了車門。

傅景川看着她,手掌動了動,終是沒有伸出去,沉默看着她下了車。

他沒有攔,也不敢攔。

時漾和他說過很多次放過她,但從沒像這次這樣剖白得這麼徹底。

徹底到讓他覺得他就是個混蛋,沒有資格去打擾她。

時漾或許是對的。

他沒有那麼在意她,才注意不到她的需求,她的委屈。

婚姻的那兩年裡,他把她的陪伴當成了理所當然。

他享受着她的安靜,也享受着她的陪伴,但從沒去思考過,她在這段婚姻裡得到了什麼。

她聰明,努力,有自己的事業和經濟基礎,她靠自己掙來的錢就已經足夠滿足她的物質欲望,所以她不需要依靠婚姻來達到物質享受的目的,更不需要通過婚姻來實現階層的跨越。

她從不追求這些面子上的東西。

他們是因為孩子結的婚,但那個孩子沒能留下來。

在後來的那一年多時間裡,他顧慮到她的身體,也一直堅持沒要孩子。

雖然那個孩子在離婚後短暫回來過,但是

想到兩年前他匆匆趕到醫院,病床上面色慘白的時漾,以及那份泛黃的住院小結上寫着的“終止妊娠”幾個字,傅景川薄唇抿了抿,微微轉開了頭。

他并不想去觸碰這個問題。

雖然這是時漾未經他同意就自己做的決定,但傅景川很清楚,他沒有苛責的理由。

所以這段婚姻對時漾來說,除了背上一道傅家兒媳婦的枷鎖,她什麼也沒得到。

這道枷鎖不僅沒能讓她活得更快樂有底氣,還要被迫忍受身份不對等下的歧視和束縛。

所以她選擇放棄那段婚姻,放棄陪他一起走下去的那段路,選擇重新開始,并沒有什麼錯。

傅景川知道他該放手,在她這樣直白坦誠地和他談論她為什麼要他放過她,他就應該爽快地遵守約定,不惦念,不打擾,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