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瞳瞳不見了,到撞見她和傅景川在一起,再看到傅景川毅然決然取下瞳瞳的毛發,短短的時間裡,她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回到天堂,又從天堂到地獄的跌宕起伏。
時漾說不上現在是什麼滋味。
慌亂又難受,更多的是茫然。
她想帶瞳瞳走的,從挂斷傅武均電話那一刻起,她就堅定了這個決心。
如果說傅景川對瞳瞳模棱兩可的試探和他要住過來的事實還讓她舉棋不定,傅武均的一通電話徹底幫她下定了決心。
剛好林珊珊一回來就挨了她哥一頓揍,她對這座城市、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了。
她也沒有。
明天的國風度假村項目奠基儀式一結束,這個項目也就算塵埃落定了。
剩下的隻是執行的問題而已。
她回來的任務也算是達成了,無愧于自己了。
所謂的請假,也隻是再也不回的長假而已。
時漾垂眸看了眼手中緊握着的手機,遲疑了一次又一次後,她終于把手機拿了起來,撥了傅景川電話,而後把手機緩緩貼到耳邊。
電話那頭是漫長而緩慢的“嘟嘟”的響鈴聲。
在等待電話被接通的時間裡,時漾握着手機的手一直在打顫,好幾次想直接掐斷電話,又逼着自己等待下去。
終于,在略顯漫長的等待後,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
平靜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隐約夾着馬路的汽笛鳴聲。
時漾定了定心神,輕聲對他說:“你現在公司嗎?我想見見你。”
傅景川:“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你說個事。”時漾聲音很輕,“你現在方便嗎?”
電話那頭有片刻沉默。
“你不方便就算了吧。”時漾依然是輕軟而平靜的嗓音,“我先挂了。”
“你在哪兒?”
傅景川終于出聲。
“我在公司。”時漾說,“你在哪兒?”
“你在樓下大廳等我。”傅景川說,調轉了車頭,“我去找你,大概幾分鐘到。”
“好。”
時漾輕聲說完,挂了電話,但并沒有動,隻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心髒有些疼。
一中午的事過于跌宕起伏,她的心髒有點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