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頁)

我問他:“王浩,你有沒有被自認為是還不錯的好朋友辜負過?”

整個村莊接近百戶人,從老的到年輕的,上百個留守婦女,大家的命運都相同,老的也是從年輕的時候熬過來的。

年輕的現在也正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消耗自己的光陰。就為了一個家,為了一個看上去完整,實則早就已經破碎不堪的家,這樣的破碎不堪,都是用這些從年輕就開始一直到老的留守婦女的每一天煎熬而又憋屈的日子換來的。

她們不僅要用比男人弱n倍的身子,撐起家裡的重任。白天幹着莊稼,晚上煎熬的守身如玉。

還要壓着心中那些憋屈強裝着支撐着破碎的家庭,就為了一句“孩子不能沒家,家醜不可外揚”。

她們口口聲聲說着的都是自己的苦啊。

可她們相互之間還在互相殘殺,互相繼承着“女人為難女人”這一世俗污點!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我扭着頭,看着他:“我不信。”

他輕輕蹭了蹭我的臉頰,嘴裡說了一句“那不就是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沒有人可以避開任何一種世俗可以诠釋或是表達出來的窘境與痛苦。

你能感覺到的,别人也同樣能感覺到,你正在經曆的,别人或早或晚都會經曆。

人這種東西,蓋棺定論吧。不到最後你永遠看不清一個人真正的樣子。”

“蓋棺定論?可如果真的到那時候,這輩子也就差不多了。回想起來還有什麼是有意思的呢?還有什麼值得回憶值得追尋?”

“人從生來的時候就是赤裸裸的,什麼都沒有。那為什麼要追求意義?

或者換一個角度考慮,如果非要有意義的話,那就是經過一些事兒,短暫的看清一個人,讓自己以後不要再随随便便就被人迷惑。

讓自己的經曆成為經驗,和值得的人接觸、交易。

然後讓經曆變成過去,抱着經驗繼續前行。”

我認認真真聽他剛剛這一番講解。每一個字兒都說的很中聽。我自己也會這麼想,用來自我治愈。

但實際上心還是會覺得特别壓抑難受。

我實話和他說了:“這些我都明白,也能想得通,但心裡就是難受。”

他把我轉過來,兩隻手在我臉上輕輕拂過,最後把我的頭發順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