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提這個建議讓我心裡覺得熱熱潮潮的,我好像隻身進入了一片被露水打濕人的綠植中,而前方的天邊挂着七彩的光,引人向前。
我下意識抓住衣袖,緊緊捏住一團。任由心跳輕快跳動。
沒有人這樣和我說過。
或許之前也沒有人覺得我可以走上這一條路。
說實話,我很明白他給我的資源和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我自己也可以做臭豆腐和豆腐乳在鎮上賣,三瓜兩棗的,怎麼都餓不死。
想怎麼定價,取決于我做臭豆腐和豆腐乳的成本,取決于這個鎮上承受得起的價位。
這都是很好辦的,随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人家賣多少我就賣多少。比别人高和低都不行,地方太小了,不一樣的價格生意做不走。
但他這個不一樣,他面向廣,很有可能會是周邊一些便利店、甚至是超市。這就不能随随便便把價格擡上來,要綜合市場所有内外因來決定。
“怎麼不說話?”
他問:“小梅,還在聽嗎?”
“我在!”我立馬回應,可面對他的問題,我依舊像是一個小孩子,突然被老師點中,要送到更好的地方去培訓那般激動而緊張,我輕輕抓了抓衣袖,問他:“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每個人不都是從無到有,從什麼都不知道到逐漸都知道的?”
“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
“誰一生下來就觸碰這些東西?”
我用手捂住嘴,偏了偏頭,又擡腳尖踢了踢牆角的磚。
是啊,誰一生下來就觸碰這些東西?誰生下來不是隻會哭?
這漫長的一生本來就是給人用來學習的。
一輩子都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