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不想有人礙手礙腳。”陳宇的眼神冷了下來,“或者,你們想留下來給我打下手?”
廚師長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打下手?這是對他從業三十年來的最大侮辱!
“你”他氣得渾身發抖。
“王師傅,”一直沒說話的鐘叔終于開口了,他走上前,拍了拍廚師長的肩膀,低聲道,“這是先生的意思。我們照辦就是。”
聽到“先生”兩個字,廚師長臉上的怒火瞬間熄滅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甘和疑惑。
先生為什麼會相信這麼一個年輕人?
但他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
他惡狠狠地瞪了陳宇一眼,仿佛想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花來!”
說罷,他解下身上的圍裙,重重地摔在案闆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其他廚師見狀,也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離開了。
偌大的廚房,瞬間隻剩下了陳宇一個人。
鐘叔看着陳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陳先生,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比如火候的控制,或者餐具的準備”
“不需要。”陳宇頭也不回,從冷藏盒裡取出了一塊用荷葉包裹的、方方正正的東西,“在我完成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好了之後,我會通知你。”
“好的。”
鐘叔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站在寬大操作台前的孤單背影,然後輕輕地退了出去,并體貼地關上了廚房的大門。
門外,廚師長和他的徒弟們并沒有走遠,就等在不遠處的休息室裡。
“師傅,那小子也太狂了!竟然敢把我們都趕出來!”一個年輕廚師憤憤不平地說道。
“就是!我看他就是個花架子!拿着一套好刀就以為自己是廚神了?”
廚師長王師傅沒有說話,隻是沉着臉、
狂?确實很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太鎮定了。
那是一種源于絕對自信的鎮定,仿佛接下來要做的,不是一頓關系到林家顔面的重要晚宴,而是一件吃飯喝水般簡單的小事。
“等着吧。”王師傅緩緩說道,“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是搞砸了哼!”
廚房内。
與外面的嘈雜和猜忌不同,這裡安靜得隻剩下陳宇一個人的呼吸聲。
他沒有急着動手,而是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将今晚的菜單和所有步驟,如同一部快進的電影般,迅速過了一遍。
開水白菜、松鼠鳜魚、龍鳳呈祥
還有一道他臨時起意,決定要加入的,分子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