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笑得捂住了肚子,眼角生理性的淚水都飙了出來。
他指着陳宇,笑得渾身發抖。
“陳宇,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不是沒給你女兒背好台詞,你是壓根就沒給她台詞吧!讓她自由發揮是吧?”
他轉向衆人,大聲笑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京城實驗一幼!他怎麼不說他女兒上的是天宮幼兒園,跟玉皇大帝的孫女是同桌呢?!”
“哈哈哈哈!”
“太離譜了,我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麼能吹牛逼的人!”
“可憐了這孩子,攤上這麼個爹,以後還不知道要被帶成什麼樣呢。”
這一次的嘲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傷人,更加惡毒。
一句句誅心之言,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紮在念念幼小的心上。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說了實話,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這些大人,可以用那麼難聽的話,說她的爸爸。
委屈、憤怒、不解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小家夥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
豆大的淚珠,一顆接着一顆,順着她漲紅的小臉滾落下來。
她想哭,卻又倔強地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小小的身體因為極力忍耐而劇烈地顫抖着。
看到女兒落淚的那一瞬間。
陳宇身上那股一直被壓抑着的、淡然的氣場,轟然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刺骨的戾氣。
他的眼神,驟然陰沉了下來。
“好笑嗎?”
還在狂笑的衆人微微一滞,下意識地看向他。
隻見陳宇慢慢地放下茶杯,動作優雅,卻帶着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坐井觀天的癞蛤蟆,也配在這對我的女兒評頭論足?”
“京城實驗一幼,你們沒聽過,隻能證明你們的層次,也就隻配知道一個狗屁的‘德威’。”
“我女兒參加的比賽,你們沒資格了解,因為那種級别的賽事,你們的孩子連報名的門檻都摸不到。”
“我他媽今天帶女兒來,是給你們這群狗東西臉了?!”
陳宇的聲音陡然拔高,夾雜着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在衆人耳邊炸響!
“王峰,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教育局下屬單位的一個小科長?說得好聽,不就是個管檔案複印的嗎?芝麻綠豆大的權力,給你牛逼成這樣了?”
“還他媽認識各大私立名校的校長?人家認識你嗎?你頂多也就認識人家學校看大門的保安吧?!”
“一年三十萬的學費很了不起?那是你老婆陪客戶喝酒一晚上掙回來的,還是你收了哪個家長的黑錢給你兒子買的學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