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擰起眉心,覺得情況更不妙了。
“以柔,從那天起,我真的跟她再也沒有聯系了。”
“嗯。”
爸爸已經辦好了媽媽的死亡證明,在喊我。
回過頭,周铉站在晨光下,眉眼俊朗如雪。
一如當年,他和我求婚的那天,也是在這樣柔和的晨光裡。
“周铉。”
我輕聲開口。
他背脊一僵,目光怔愣,漆黑瞳孔裡映出我的倒影。
“再見。”我朝他說。
再見了,我曾經深愛的少年。
我收拾好行李去了機場。
大學畢業那年,我收到過國外的高薪offer,是為了周铉才選擇留在國内。
如今再回去,雖然不能給我當初的職位,但我有自信,我仍然可以闖出一番天地。
來往的人海裡,我又看見了周铉。
他東張西望像是在找誰,過了許久,要等的人一直沒有出現。
他看起來孤獨又落寞,高瘦的身形再也支撐不住似的在原地蹲下。
手掌擋在額前,肩膀聳動。
他在哭。
我靜靜地看了會兒。
最後,轉身上了另一趟航班。
我走後沒多久。
婆婆的心髒病又加重了,據醫生說沒幾年日子了。
婆婆崩潰之餘,又開始催周铉趕緊結婚,總不能讓她臨死前,還看不到兒子成家的樣子。
周铉被催得煩了,頂嘴了幾句。
婆婆就開始邊哭邊怨他,“以柔多好的女孩子,讓你不珍惜,不然現在孩子都大了,我也能咽下這口氣了!”
提到我,周铉頓時沒了脾氣,隻剩沉默。
再後來的事我也不知道了,爸爸已經賣了房子,重新搬家定居。
直到三年後,我回國負責一個項目。
公司旁邊就是周铉的私人診所,大門冷清,再不複往日的高級繁華。
見我的注意力落在那,項目合作方主動開口跟我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