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秋再也憋不住了,高興得哭起來,邊說邊抹眼淚,激動道:“需要我們做什麼,您盡管吩咐!隻要州州能好,讓我們幹啥都行!”
沈棠瞥了眼牆上挂的鐘,“紮針得選準時辰,一步都不能錯,一刻鐘後開始。”
她眼神堅定,渾身上下透着一種讓人非常安心靠譜的感覺。
“有紙筆沒,我寫個藥方,你們照着抓藥材,一天給州州喝兩次。”
“有有有!”陸建軍激動得像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就去找紙筆,那歡快勁,把傭人們都看傻了。
這還是平時不苟言笑,滿臉威嚴的先生嗎?
寫好藥方交給陸建軍後,沈棠就讓江婉秋帶着她去見曾孫。
江婉秋敲了敲門,得到兒子的許可後才打開門輕聲說道:“雲州,沈小姐來給你紮針了。”
睡意朦胧的陸雲州聞言,一下子清醒過來,蒼白的臉龐染上一絲紅暈。
“她怎麼來了?”
他有些着急的掀開被子,剛想起來,就看見沈棠的腦袋從門縫裡鑽進來。
少女歪着頭,笑容明媚。
“我要進來給你施針了哦。”
“我不要。”陸雲州冷下臉,生硬的拒絕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别再給我爸媽那些看不到頭的希望了,最後隻會讓他們更難受”
這種給了他希望又宣判死刑的事,常發生。
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陸雲州低下頭,攥緊被子的指節泛着白。
江婉秋嘭地一下打開門沖了進來,氣呼呼道:“陸雲州!你什麼态度呀!你太奶奶親自施針,你還在那邊矯情什麼?”
陸雲州一臉懵:“太奶奶?她?”
“媽,你開什麼玩笑啊,咳咳——”
他一急,喉嚨幹癢,頓時嗆咳個不停。
沈棠一個箭步進屋,三根針飛了出去,精準無誤的紮進陸雲州身體不同穴位處,快得像變戲法。
針入身體。
陸雲州頓時感覺喉嚨舒服了不少,就連像冰塊一樣的身體,都暖和了起來。
沈棠見他呆呆的,打趣道:“還讓我走嗎?”
“謝謝”陸雲州唇角輕抿,聲音很低。
“好好接受治療,你的病我能治,不要讓你爸媽再擔心了。”沈棠又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這曾孫敏感脆弱,消極又悲觀,隻能先哄着他了。
陸雲州擡起頭,深沉漆黑的雙眼充斥着複雜,看到她滿臉堅定,他心頭微微一震,難得乖乖點了點頭,接下來一聲不吭的任由她施針。
江婉秋瞅着兒子的臉色,從蒼白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心裡高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