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這裡,大多數同僚都走了。沒走的,也都趴下了,蘇子衿叫來下人将醉倒的擡回了房,幸好他們家現在屋子也多了,倒是住得下。
王嫣然和周逸之還在繼續,地上擺着滿滿一地的空壇子。
周逸之喝得臉紅脖子粗,已經完全沒了貴公子的形象,将酒杯一扔,捧起酒壇子直接往嘴裡灌,嘴上還嚷嚷着,“悍婦!爾敢!”
“有何不敢!”王嫣然直接搶過周逸之的酒壇子,便往嘴中倒,倒空了,還要挑釁地一下周逸之。
周逸之哪肯服氣,招呼下人再上酒。
二人越喝越上頭,直接爬上了桌子對着幹。林茹娘那邊送走了王家人,林茹雪過來尋女兒,看到得就是這樣一幕。
林茹雪當即大驚失色,“小祖宗啊,這是在做什麼啊?!你看看你,哪裡還有半分女兒家的矜持?”
她慌慌忙忙地将王嫣然從桌子上拽了下來,林茹娘也是一臉擔憂地跟在旁邊扶着,“姐姐小心着些,莫摔了然兒。”
王嫣然已然看不清人了,并沒有認出自己的娘親,而是指着周逸之,“不!本姑娘沒輸!本姑娘還能行!姓周的!你可還敢一戰!”
“嘔!我不行了!嘔嘔!我認輸了!認輸了!”他擺着手,嘩嘩地往外吐。
那味道嗆得蘇子衿往後連躲幾步,離得遠遠地,王嫣然卻像是沒有聞到一般,一把抓起周逸之的脖領子,“那你是小狗!學狗叫!學狗叫!”
“我,我是小狗!汪!汪汪汪!”
“哈哈哈表,表哥”王嫣然哈哈兩聲,整個人就倒了下去,幸虧林茹雪給接住了。
“快快快,扶少夫人回房。”
林茹娘招呼着人下人。幾個丫鬟過來,将王嫣然連攙帶抱給弄走了。
“你呀,也不看着點你表妹,怎能這般由着她胡鬧!若是傷了身子可怎地好!”安排好王嫣然,林茹娘回過頭來,又數落着蘇子衿。
“三妹,你莫要說衿兒的不是。是嫣然那孩子不知分寸,姑娘家家的,像什麼樣子,明日待我教訓她一番。”
兩姐妹你一句我一句的,蘇子衿被他們幾個勸着,也喝了不少,這會兒也是暈乎乎的,跟兩人告了罪,也跑回房休息了。
這回有了自己的卧室,不用和别人擠在一張床上了,加上喝了酒,蘇子衿幾乎沾了床,就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大亮,吵吵鬧鬧地聲音鑽進耳朵。
“我要去尋蘇兄,他同考來拜訪了。你這悍婦且讓開!”是周逸之的聲音,這貨昨兒晚上喝得太多,宿在了他家。
“不行!表哥在睡着,誰也不能打擾!”
蘇嫣然一叉腰,攔在卧室門前,周逸之打又不打不過,吵又吵不過,講道理人家又不聽。沒得辦法,氣得原地直轉悠。
這會兒,蘇子衿從裡面打開了房門,“周兄。不知來者是哪位同考?”
“是杜明瑞。我知你在睡着,本不想擾你清夢,但方才我欲回府之時,正巧碰到了前來拜訪你的杜明瑞,他被你家小厮當作乞丐驅逐,幸虧我将他認了出來,我知你與他交好,故而特地前來告知,怎知這悍婦,竟不允我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