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子衿便找了個由頭,從内閣出來,乘着馬車一路去了京郊林府。
林康見到蘇子衿突然過來,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
“子衿啊!今日怎地有空來外公這裡了?外公一早便想去府上看望你了,可惜那把門的,有眼不識泰山。竟不放外公進去!”
蘇子衿坐到正廳,也懶得和他寒暄,直接道明來意,“叫林靜儀出來。”
林康聞言一怔,但并未多言,向着下人使了眼色,便又笑着道:
“外公讓下人去喚了。子衿啊,你且吃點果子。這果子可是嶺南運過來的。難得的哩,外公平日都不舍得吃,今日你來了。外公才叫下人拿出來。”
林康将一盤形似無花果的果子往蘇子衿面前推了推。
蘇子衿不耐地瞟了一眼,“既然外公平日不舍得吃,今日便多吃些吧。”
對于蘇子衿的冷臉,林康全當沒見着,依舊熱忱,“哎。子衿說得哪裡話?畢竟你我是血親,打斷骨頭還連着肉哩。即便外公曾經有做得不周到之處,怠慢了你們母子,也都是聽信了婦人的調撥。隻要子衿一句話,外公立刻休了那刁婦!”
與哄好蘇子衿相比,自己那相伴幾十年的婆娘又算得了什麼?
王家那個新結的親家,便是一個例子。
那個姓賈的,連坐了幾十年縣丞,都沒有動彈過的位置。
送個女兒與王嫣然的弟弟結親,立刻便升遷了!
若說這中間沒有蘇子衿的緣故,打死他都不信!
他在此做縣令也有許多年了,資曆足夠了,這幾年的政績也都中規中距,若有人肯在吏部那邊替他說句話,他升遷也是闆上釘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