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補好禦賜九龍杯——用這六指。”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九龍杯,那可是皇上賜給甯王的禦用茶具,價值連城。三個月前意外摔碎,整個王府上下都在發愁,因為天下能修複此等珍品的匠人屈指可數。
“大話!”侍衛隊長冷哼。“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誇海口?”
“是啊,九龍杯那等神品,就連京城最好的匠人都束手無策。”
“這怪物怕是瘋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大多是嘲笑聲。
蘇瓷沒有理會這些聲音,隻是靜靜看着蕭執。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蕭執和她對視半響,而後揚唇微笑。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白玉小瓶,拔掉瓶塞,将裡面的藥粉倒在掌心。
“這是上好的金瘡藥。”蕭執一點點拆掉蘇瓷的繃帶,将藥粉撒在蘇瓷血肉模糊的左手上。
“既然敢誇下海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藥粉入肉,疼得蘇瓷差點叫出聲來,但她硬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三日内,修好九龍杯。”蕭執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光芒。“成功了,你就是王府的座上賓。失敗了…”
他沒有說完,但威脅不言而喻。
“三公子!”劉媽媽急得直跺腳。“這個災星怎麼能…”
“夠了。”慕容景揮揮手,打斷她的話。“來人,将她帶到偏房,好生看管。明日一早,将九龍杯的碎片送去。”
幾個侍衛上前,押着蘇瓷離開。走出幾步,她忽然回頭,看見蕭執正彎腰從灰燼中撿起什麼東西。
火光照亮了他蒼白的側臉,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像是夜行的狼。
蘇瓷被帶到一間簡陋的偏房。房間不大,隻有一張木床和一張簡陋的桌案。牆角放着一盆清水,還有幾件粗布衣裳。
侍衛離開後,張婆子提着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丫頭,你這是何苦呢?”她将油燈放在桌上,聲音裡滿是擔憂。“九龍杯那等寶物,豈是說修就能修的?”
蘇瓷坐在床沿,低頭看着包紮好的左手。“張婆子,您知道我父親是做什麼的嗎?”
張婆子一愣,随即歎了口氣:“聽說…是個瓷匠。”
“不隻是瓷匠。”蘇瓷擡起頭,眼中閃着堅定的光芒。“他是這天下最好的瓷器修複師。京城八成的古瓷珍品,都經過他的手。”
“那你…”
“六指并非畸形,而是天賦。”蘇瓷伸出左手,輕撫着那根多出來的指節。“父親說過,這第六指,能感受到瓷器的脈絡,找到最完美的修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