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下床仔細打量着房間。
石壁上鑿出幾個小洞,用來放置油燈。牆角堆着一些木炭和礦石,看起來像是個倉庫。
房門是鐵制的,上面有複雜的機關鎖。蘇瓷試着推了推,紋絲不動。
“醒了?”
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低沉中帶着幾分沙啞。
蘇瓷警覺地後退幾步:“你是誰?”
“慕容景。”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門上的機關咔咔作響,随即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盞燈籠。
燈光照亮了他的臉——劍眉星目,鼻梁挺直,但左臉頰有一道從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痕,讓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多了幾分猙獰。
“六指丫鬟,久仰。”慕容景将燈籠挂在牆上,“聽說你修好了九龍杯?”
他自顧自的說着:“蕭執說你有用,我正好缺個幫手。”
慕容景轉身走向牆角,搬開幾塊石闆,露出一個地洞:“跟我來。”
蘇瓷沒有動:“去哪裡?”
“問那麼多做什麼?”蕭執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以為自己還有選擇嗎?”
确實。蘇瓷暗自嘲諷。
地洞很深,石階濕滑。蘇瓷跟在慕容景身後,一路向下。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終于出現亮光。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足有兩個院子那麼大。正中央放着一座巨型熔爐,火焰正旺,爐膛裡傳出滾滾熱浪。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熔爐周圍堆放的東西——刀劍、長矛、箭簇,全都是精鋼打造的兵器。
“私鑄兵器是死罪。”蘇瓷說。
“死罪?”慕容景走到熔爐邊,伸手感受着火焰的溫度,“整個京城,有一半的刀劍都出自我手。朝廷的禁軍用的,江湖豪客用的,甚至皇宮護衛用的——都是我所鑄造。”
他轉過身,疤痕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你覺得,他們敢殺我嗎?”
蘇瓷環顧四周,發現熔爐旁邊還擺着幾個瓷窯。窯火正旺,裡面似乎在燒制什麼東西。
“你不隻鑄兵器,還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