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蕭執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趙家隻是個幌子,這家米鋪真正的東家,是三皇子。”
“我父王這些年,看似不參與黨争,暗地裡,卻一直通過趙家,給三皇子輸送錢财。”
蕭執踱步到窗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我那位好父親,算盤打得精明。
他知道自己就我一個病弱的兒子,将來襲爵無望,便想扶持一個皇子,好保甯王府百年榮華。”
“隻可惜,”蕭執冷笑一聲,“他挑人的眼光,跟他做人的品行一樣,爛得可以。”
三皇子,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志大才疏,全靠母妃得寵,才有些聲勢。
甯王選他,不過是覺得他更容易控制罷了。
“趙姨娘被送去家廟,三皇子這條線,就算是斷了。”
蘇瓷明白了蕭執的用意。
他處置趙姨娘,不僅僅是為了給她出氣,更是借此機會,斬斷甯王留下的政治尾巴。
一石二鳥,幹淨利落。
“那這張銀票”
“留着。”蕭執的語氣輕描淡寫,
“府裡辦喪事,開銷大。三皇子殿下體恤臣子,主動送錢上門,沒有不收的道理。”
蘇瓷看着他,忽然覺得有些想笑。這人,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
方才那滿身的戾氣,此刻消散了不少,倒顯出幾分無賴的可愛。
她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綻開,就聽蕭執又說了一句:“況且,父死子孝,他孝敬我爹的錢,落到我手裡,天經地義。”
蘇瓷:“”
父“辭”子“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蘇瓷心頭那一點沉郁,被他這番話攪得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