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終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蕭執将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又拉過錦被,将她裹得嚴嚴實實。
他想去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可手一碰到她,她就抖得更厲害。
“别怕。”他隻能一遍遍地重複着這兩個字。
蘇瓷漸漸停止了顫抖,或許是哭得累了,或許是這懷抱太過安穩,她竟在他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蕭執低頭,看着她恬靜的睡顔,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
他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卻醞釀着足以毀滅一切的風暴。
昭月。
你真是,找死。
後半夜,蘇瓷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還是那個蒙面人,那雙死沉沉的眼睛,那隻扼住她喉嚨的大手。
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冷汗濕透了中衣。
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蘇瓷僵硬地轉過頭。
借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她看清了身邊躺着的男人。
是蕭執。
他沒走。
他閉着眼,呼吸平穩,似乎睡得很沉。
燭火跳躍,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邃的陰影。
蘇瓷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心緒複雜。
今夜,本該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他卻在這裡。
她想起那杯被他一飲而盡的“合歡引”,想起那晚的荒唐,想起自己親手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淵。
可當危險降臨時,出現在這裡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