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雲燕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鎖骨上。
但她的脊背,始終挺得筆直。
慕容景站在一旁,看着燭光下雲燕那張倔強的側臉,和她線條優美的肩頭,以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眼神漸漸變了。
蘇瓷正低頭專心地上藥,忽然感覺到身旁一道過于灼熱的視線。
她手上動作一頓,擡起頭,順着視線來源瞥了過去。
正好對上慕容景那副傻了般的癡迷模樣。
蘇瓷:“”
她清了清嗓子,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
慕容景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看什麼,在想什麼。
他的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仿佛被人當場抓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慌忙低下頭,視線盯着自己的腳尖,恨不得在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蘇瓷沒再理他,嘴角悄悄一揚,随即又恢複了嚴肅。
她為雲燕撒上最好的金瘡藥,用幹淨的紗布仔細包紮好,最後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好了。”她輕聲說,“這幾日不要碰水,也别再動武了,好好休養。”
“多謝夫人。”雲燕活動了一下手臂,除了牽扯的疼痛外,并無大礙。
蘇瓷這才松了口氣,直起身,目光落在地上的那灘血迹和那把長刀上,眼中難掩壓抑。
蘇瓷的院子裡,昨夜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幹淨。
雲燕躺在床上歇息,傷口經過處理,人雖虛弱,但精神尚可。
蘇瓷正坐在床邊,陪她說着話,手裡拿着一卷醫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打亂了這份暫時的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