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裡那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幾乎要将人的五髒六腑都熏出來。
蘇瓷扶着門框,臉色白得像紙,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腹中依舊翻江倒海,一陣陣的絞痛讓她渾身冷汗涔涔,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候在不遠處的小太監見她出來,連忙迎上來,卻又不敢靠得太近,隻怯生生地問:“側妃娘娘”
話音未落,劉福已經快步趕了過來,一臉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好讓不遠處的蕭宸親衛聽見:“娘娘,您您可還好?皇後娘娘的藥,藥性霸道,不知可有濁血排出?”
他一邊說着,一邊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一把架住了搖搖欲墜的蘇瓷。
蘇瓷虛弱地靠在他身上,剛想開口,劉福已經湊到她耳邊,用一種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急促地說道:“記住,這藥性猛烈,傷了根本,日後怕是再難有子嗣了。側妃,節哀。”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蘇瓷心中一凜,滿腹疑雲地看向他。
對上她的目光,劉福的眼皮又開始了那種詭異的、高頻率的抽搐,像一隻被電擊了的青蛙,快得幾乎看不清。
蘇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順勢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劉福身上,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隻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蕭宸遠遠地看着,見蘇瓷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他懶得再多看一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送她們回去。"
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架着蘇瓷,雲燕也被松了綁,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
回到住處後,蘇瓷直接癱倒在床上,渾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雲燕守在床邊,紅着眼圈,不住地用帕子給她擦汗。
天色漸晚,蕭執終于回來了。
他一推門,就看到蘇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