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就算蕭執找不到他謀反的直接證據,皇帝為了皇室顔面,也絕不會輕饒了他。
這,才是真正的,一石二鳥。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瓷窯的門,卻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雲燕端着食盒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心疼。
“夫人,您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快歇歇吧。王爺那邊派人來問了好幾次了,見您一直在忙,才沒敢打擾。”
蘇瓷接過雲燕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泥污,問道:“王爺回來了?”
“回來了,臉色難看得很。”雲燕小聲說,“聽說今天在知府衙門,那個長樂侯當着所有人的面,說賬目有問題,要徹查赈災以來的賬目出入,還說還說要請您過去問話呢。”
“我知道了。”蘇瓷将手中的素坯小心翼翼地放好,“他想見我,那就讓他來見。”
她倒要看看,這位太後跟前的紅人,究竟有幾分成色。
容景的動作,比蘇瓷預想中還要快。
第二天下午,一張燙金的拜帖,就送到了王府。
帖子上言辭懇切,說長樂侯久聞甯王側妃才名,又聽聞側妃精通瓷藝,想請側妃移步官驿,品茗賞瓷。
這哪裡是邀請,分明就是傳喚。
蕭執當場就想把帖子撕了,被蘇瓷攔了下來。
“王爺,他既然想見我,我便去見他。躲着,反倒顯得我們心虛。”
“胡鬧!”蕭執面沉如水,“你知不知道官驿現在是什麼地方?龍潭虎穴!他容景擺明了沒安好心,本王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誰說我是一個人?”蘇瓷從他身後探出頭,眨了眨眼,小聲說,“王爺忘了,你才給了我一支軍隊。”
他看着她那雙帶着一絲狡黠的眼睛,心頭的怒火,莫名就消散了大半。
是了,他的瓷兒,早就不是那個需要他時時護在身後的菟絲花了。
“鬼面。”蕭執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