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萱跪坐在殿前,神魂都在顫栗。
肺裡像是塞滿了燒紅的刀子,每一次喘息都帶着濃重的血腥味。
忽然一個精緻的耳墜滾落在她面前,高台上傳來男人那冰冷的聲音。
“青雲萱,你竟然私藏傳音法器,在我們魔域使用這種靈物,莫非你就是修仙界打入我們魔族的奸細?”
随着厲聲落下,她隻覺得渾身血液翻騰,極緻的恐懼幾乎要吞噬她的神志。
生在魔域,血脈至上,面前的魔淵昊,擁有着如今魔域中至高無上的魔尊血脈。
而她,隻是魔淵昊母親撿來的孤女,是最低級的魔族血脈。
面對魔淵昊的血脈壓制,她宛若蜉蝣一般,根本無力抵擋。
血肉,靈魂都叫嚣着臣服,可她依舊咬緊牙關,牙龈咯吱作響也不願松口。
奸細?
不是她!
她也不知道這個屬于靈界的傳音耳墜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間。
她和魔淵昊雖然不太熟,但也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居然問都不問,直接給她定罪。
還直接用魔域最殘酷的血脈壓制對付她,她委屈想要辯解。
“尊主,我”
魔淵昊位居高位,冷睨她道:“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青雲萱無助的目光在殿内環視一圈,祈求幫助。
她和左右護法也認識了十年,他們了解她。
但目光觸及左護法,他狐狸眼閃了閃,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那耳墜就是我們在你房間裡找到的。”
右護法一身黑衣,常年面癱,平日裡她也能逗弄他笑一笑,但現在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尊主,仙氣我等都碰不得,但青雲萱可以,她體内的魔族血脈是最低等的,而且她來曆不明,最有可能是仙界奸細。”
霎時間,青雲萱渾身血液冰涼,心中一陣悲涼。
她是被魔淵昊母親撿來的孤兒,從小在魔域長大,遲遲沒能覺醒血脈,體内幾乎沒什麼魔氣。
她這樣的體質,是能承受仙氣腐蝕的。
似乎,真的百口莫辯了。
見她臉色煞白,渾身僵硬,魔淵昊冷笑一聲,黑袍甩動,探手一抓,就将那耳墜攥在了手心把玩。
完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