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雲意挑挑眉,這姑娘嗓門真大!
等林子魚嚎夠了,禾雲意才掏了掏耳朵,“村長,看來你家姑娘嗓門不錯啊。”
林春長尴尬的看着自己沒有任何形象的女兒,頭疼地歎了口氣,滿是無奈道,“靳嫂子,你别介意,這孩子就是被她娘慣壞了,從小聽風就是雨,估計是聽了村裡那些人的話,沒搞清楚事情是咋回事。”
“誰說我被慣壞了,就是她這個賤人欺負的如瑛,如瑛那麼善良,被她欺負的有家都不能回,現在還要每天繡帕子去街上賣,她身子骨那麼弱,要是累壞了怎麼辦?”
聽到這,禾雲意反應過來了,原來是為了靳如瑛啊。
這小姑娘,怕不是打小就被靳如瑛騙着長大的吧。
“老大,你放開她。”禾雲意擺了擺手,讓靳如風放開手,“村長,既然你家還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了,其他的事,咱們回頭再商量。”
禾雲意沒想待下去,畢竟被一個小丫頭指着鼻子罵自己賤人,她也實在是沒有興趣繼續聽下去的。
剛走兩步,禾雲意想到什麼,又回頭找了林春長,“村長,你之前說過幾日就要人去修大壩了是不?”
“是啊,明天就開始征集,要是交不出錢就得交人出去了。”林春長想到那些人沒錢也沒有人的幾戶人家,心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一家五兩銀子或者一個壯丁?”
“沒錯。”
禾雲意思索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了五兩銀子,“這個是我家的那份,村長你先收着,我們家老大要在家種地,老二和老三的顧着家裡的生意,雖然是小生意,但也是養家糊口的,不能沒有人做,家裡也要有些進項。”
林春長沒想到禾雲意能一下子就拿出來這麼多銀子,有些傻眼了。
“這,你不是前陣子剛買了地嗎?”
禾雲意買了原來的地花了八兩半的銀子,還還了劉黑子的賭債,現在竟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拿出來這麼多錢,這靳嫂子不簡單啊。
禾雲意笑了笑,“這些是我們一大家子攢的,我當初嫁給老大他爹,他爹給我的彩禮是一隻銀簪子,那簪子我拿去當了,苦力不是那麼好當得,我自己的孩子去做那些苦力,萬一有個啥,我這個做娘的心裡不好受,那東西留着也是留着,也不能當飯吃,能出錢不出人,這事我覺得不錯,村長你寫個條子給我,這錢收好了。”
林大娘和林子賢看向禾雲意的眼神都變了變,這靳嫂子說的有道理,自己的孩子自己疼,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人沒了,就什麼東西都沒了。
林大娘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和男人,咬了咬牙,自己的男人和兒子自己疼,她也出錢,甯願少吃兩頓,也不能讓人出去受苦。
“娘,你,你把爹送給你的彩禮,當了?”靳如風哽咽,娘為了他們,竟然都把爹留給她的東西當了,“你怎麼不說一聲,我們哪裡配”
“别胡說話,娘的東西,娘當然可以自己做主了,你們以後幾個出息了,可别忘記給你娘我一口飯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