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高人在胡說八道。
是他們所有人都瞎了眼。
葉雲沒有理會衆人的驚駭。
他走到潘少龍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賠償的問題了。”
賠償,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潘少龍癱在地上,身體無法抑制地顫抖。他想求饒,可喉嚨裡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底氣,都在孫遠那幾句話裡,被碾得粉碎。
衆人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就在這死寂之中,一道身影穿過人群,走到了葉雲身邊。
是蘇瑤兒。
她沒有看任何人,隻是伸出手,輕輕拽住了葉雲的衣袖。
葉雲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頓,轉頭看她。
“葉雲”蘇瑤兒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她的手順着衣袖滑下,觸碰到了他緊握的拳頭。那裡,似乎藏着什麼東西,硌得她手心生疼。
“你手裡是什麼?”她問。
葉雲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攤開了手掌。
掌心之中,靜靜躺着半張被燒得焦黑的符紙。邊緣卷曲,泛着脆弱的灰燼色,但中心那朱砂繪制的符文,卻依舊能辨認出幾分玄奧的痕迹。
蘇瑤兒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禮服的口袋。早上出門時,她順手放進去的那張千裡知心符,隻剩下冰冷的上半截。
一模一樣的材質,天衣無縫的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