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兒怔住了。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的計劃被打亂。
“瑤兒,”他的聲音放得更柔,像月光落在平靜的湖面,“别再用我教你的方式來分析我了。那套理論,對我無效。”
“那什麼有效?”她下意識地問。
“心。”他說,“用你的心。”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她。她所有的防備,所有的猜忌,所有的自我保護,都在這一個字面前,土崩瓦解。她低頭看着手裡的紙條,上面的字迹開始模糊。
“三年前”她的聲音哽咽了,“我以為你早就忘了。”
“我記性很好。”葉雲說,“尤其是你說過的話。”
他伸出手,這一次,不是落在她的後腦,而是輕輕握住了她捏着紙條的手。他的掌心幹燥而溫暖,将她的冰冷一點點覆蓋。
“所以,别再建那道堤壩了,好嗎?”
他看着她,然後一字一句,清晰地說:“瑤兒,我們重新開始。”
不是疑問,不是請求,是一個陳述。
一個全新的,不容置疑的指令。
蘇瑤瑤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映出的自己。過往那些交織着血與火的畫面,那些充滿算計和測試的瞬間,都開始褪色。
她緊緊捏着的那張紙條,終于在她的掌心,被另一隻手的溫度,緩緩熨平。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那第一種,最簡單的可能。
一個笑容,在她的唇邊,極慢、極淺地綻放開。
葉雲也笑了。
他松開手,拿起那件已經被熨燙得平平整整的襯衫。
“早飯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