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道歉，順便把自己中了一萬塊錢的好消息跟她分享。
對面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陸明，為了跟你約會，我特意跟主管申請提前下班，代價是後面一個禮拜我都要加班。
可是你卻完全把我忘了，就算你有事要晚點來，你也應該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說着說着，小敏的聲音裡已經帶着一絲哭腔。
陸明突然有點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點輕松的語氣：“小敏？”
電話那頭小敏沒說話，隻有冰冷的空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沉默了幾秒，小敏才緩緩開口，聲音意外的平靜。
“陸明，我們…分手吧。”
陸明的心猛地一沉，攥緊了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們…？”陸明的聲音幹澀得像砂紙摩擦。
“陸明？”小敏像是被點燃了，語速快了起來，“陸明，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三年！你看看我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情人節，别人收玫瑰收禮物去高檔餐廳，我呢？
你說公司加班趕項目，回來給我帶了樓下便利店打折的巧克力，包裝紙都皺巴巴的！我說什麼了嗎？我說你辛苦了，心意最重要！可那巧克力齁甜，我吃着心裡發苦！”
“上個周末我閨蜜生日，她男朋友包了遊艇派對。我呢？你連請我去看場新上映的電影都要猶豫半天，一張票八十多塊，頂我們兩天菜錢了！最後在家看的盜版槍版，畫質模糊得連人臉都看不清！”
“你總說攢夠錢就結婚，可是我覺得我已經等不到你攢夠錢的那天了，我都快三十了。”
陸明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當衆剝光了衣服。
他想反駁，想說他也在努力，說他不是不想給她好的，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小敏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赤裸裸的、砸得他體無完膚。
“小敏…”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我知道…我知道我讓你受委屈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我馬上來找你！我們當面說！半個小時後，不，二十分鐘！我馬上到你樓下！你等我！”
“陸明…”小敏的聲音似乎有了一絲松動。
“等我！一定要等我！我馬上來！”陸明不等她回答，立刻挂斷電話，仿佛慢一秒她就會反悔。
他手忙腳亂地打開打車軟件。
可就在這時，一通來電打斷了陸明的操作。
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王主管。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