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逍靠在床頭,手臂纏着破布條,饒了七八圈,依舊有血水滲出,鼻青臉腫。
他一隻眼青紫的都睜不開了,急速起伏的胸膛,證明他很痛苦。
他的身體很疼,疼的倒水的力氣都沒有,以至于摔碎了碗。
“你怎麼來了?”
張雲逍對秦衛東的突然造訪,感到了十分驚訝。
“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過來看看你。”秦衛東拿起一個瓷碗,給他倒了滿滿一碗水。
張雲逍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捂着胸口搖頭說道:“你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秦衛東看了下張雲逍的屋子,很簡陋,除了一張桌子和床,幾乎沒有像樣的家具,老屋屋頂被熏黑,到處是蜘蛛網,充滿了黴味。
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城裡人,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堅持那麼久。
“以你的功夫,你如果想偷白面賣錢,壓根用不着拉上我,完全可以一人行動。”
“去救陳木匠時,你為了保險起見,拉上我和趙大夯,無可厚非。”
“但是,你忽略了一點,我和大夯從趙二勇家逃離時,你突然出現後的表現,太刻意了。”
秦衛東将水端到了張雲逍手上,盯着他說道。
“刻意?”張雲逍咕咚喝完,幹澀的唇恢複了一些血色。
“沒錯,以你的功夫,想要殺掉大夯的狗,易如反掌,你卻隻是在掙紮。”
“而你刀架在我脖子上時,沒多久便讓刀鋒離開了我脖子幾寸,給了我反擊的機會。”
“這跟你的謹慎和實力不匹配,說明你的目标不是白面,而是想讓我把你制服,說服我跟你一起救陳木匠。”
偷白面,拿捏住郭龍輝的三寸,讓其有所忌憚。
救陳木匠,給秦衛東找幫手,保護他完成擊殺郭龍輝的計劃。
至始至終,張雲逍都在給秦衛東創造活命的機會。
“東哥,你心好細啊,跟個娘們一樣。”張雲逍咧嘴一笑,眼神也明亮起來。
秦衛東不理他的嬉皮笑臉,繼續道: